狼心。”
萧景琰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那些绿瞳正缓缓退入黑暗。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后襟早已被冷汗浸透，寒风一吹便结出冰碴，如披了件荆棘甲胄。
第二月，秃鹫部宴请可汗。
金帐前的九旄大纛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烤全羊的油脂滴入篝火，炸起一串幽蓝火星。
可汗仰头饮尽银碗中的马奶酒，镶着绿松石的狼牙项链随着笑声震颤：“秃鹫部的宴席，倒是比乌兰出嫁时热闹！”
赤那抚摸着流星锤上的血垢，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可汗说笑了，您女儿嫁的可是中原皇子——”他故意拖长尾音，帐外忽然传来马匹嘶鸣，一匹口吐白沫的枣红马长鸣，抽搐着倒在雪地上。
乌兰霍然起身，银狐大氅扫过案几：“父亲，马瘟已传至秃鹫部了！”
“草原的马瘟总是这时候，无妨，过些时日就好了。”
可汗挥手打断，鎏金护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赤那，敬你这碗酒！”
赤那仰头饮尽杯中酒，碗沿暗藏的乌头汁沾湿胡须。
他咧开嘴，黄牙缝里挤出毒蛇般的低语：“化春的马瘟，让马儿无法奔跑，让人十分不便……也不便让人求援。”
话音未落，酒碗猛然摔碎在狼头地毯上。
帐帘轰然掀开，数十名秃鹫部勇士持刀涌入，箭矢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乌兰一脚踢翻案几挡下冷箭，金丝楠木案面瞬间扎满箭簇。
可汗拔刀砍翻两名叛军，狼皮大氅却被赤那的流星锤绞住。
“老东西，你的金帐该换主人了！”
赤那狞笑着拽动铁链，可汗踉跄倒地，额头撞上祭坛铜柱，血溅在狼神图腾的眼眶里。
乌兰银牙咬碎，反手掷出弯刀削断流星锤铁索，拽起父亲撞破帐顶天窗。
寒风裹着雪片灌入，她割断一缕银发系在雪鹰“玉爪”脚环上：“去！
找那个中原人！”
子时的暴风雪吞没了金帐的喧嚣。
萧景琰被急促的鹰唳惊醒时，春桃正攥着染血的布条发抖——那是乌兰驯养的雪鹰“玉爪”，脚环上系着半枚带齿痕的狼符，银发缠绕的挂坠沾着冰碴。
“秃鹫部反了……”春桃颤声展开浸血的布条，北蛮文字被血渍洇成狰狞的爪痕，“可汗被扣在祭坛，公主率亲卫去救，现下困在狼牙谷！”
狼牙谷的寒风裹着血腥气，将乌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