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悔爱过你。”
“现在我仍然爱你，但我更恨你。”
“荀谦……”我捋了捋他的额发，终于能当面和他道别。
我掀开衣服，将麻醉剂胡乱扎进腹部。
然后将匕首放进荀谦掌心，让他握好。
“再见了。”
我说。
我抓着他的手狠狠拉向自己，然后一点点划开。
还是有痛感，不过没关系。
我的灵魂正逐渐抽离，所有感觉都在缓缓消失。
而且这药剂原本也坚持不了多久。
要不是怕疼痛影响使力，我连麻醉都不会用。
我用最后的力气将陈露的肾脏取出。
接着身体一轻，灵魂完全抽离。
我自半空俯视下去，看着陈露的灵魂因疼痛而转醒。
接着是一声有气无力带着恐惧的哀嚎。
她甚至怕到丧失了语言能力。
呜呜咽咽不成语调的声音自陈露口中传出。
她因为紧张惊惧而紧紧攥着双手。
于是手中的肾脏被她攥成了一团烂肉。
荀谦似乎被这种可怖的声音唤回神智。
他看着陈露，愣了愣，接着竟痴痴笑了起来。
泪水从他漂亮的眼睛滑落，滴在他染血的手背。
他将手中的匕首用力刺了出去。
接着抽出，调转方向……二十三：我的灵魂又被困在别墅窗外的小花园里。
最近花园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荀谦一直没有出门。
他不再梦游，而是每日每夜都在秋千和花架旁徘徊。
有时在秋千上发呆。
有时在花架旁挖着什么。
我的灵魂飘了过去。
他忽然能看见我了。
“你有没有见到我的苒苒？”
他问。
我看着他，恍然明白了什么。
“没见到。”
我平静地说，“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荀谦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半透明的双手用力在地上挖着。
可他已经死了，双手徒然地从土壤中穿过。
却什么都碰不到。
他的灵魂空空如也，带着无尽的悔恨被困在这里。
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我看着他，浑身像是浸泡在温水中。
温暖，安定，让人昏昏欲睡。
我的灵魂，终于解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