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前,供桌上的青铜酒樽还凝着沈厌的血。
她将糖纸浸在残酒里,三十年前的糖果厂logo逐渐溶解,显出一串化学式:C₃₇H₆₇NO₁₂。
供桌突然震动,最上层的沈烬牌位向后翻转。
暗格里躺着一卷裹尸布,布料上黏着黑红色结晶,她用银簪挑起些许嗅了嗅——是血与青铜锈的化合物。
沈厌的醉酒来得恰到好处。
他撞开祠堂门时,宋昭刚把裹尸布塞回暗格。
威士忌酒气混着他袖口的硝烟味压过来,她在他踉跄倒下的瞬间摸到他后腰——枪套是空的,但皮带扣内侧刻着微型地图,图纹与火盆灰烬拼出的残片严丝合缝。
“大嫂……”他醉眼迷离地扯开领带,喉结处的痣随着吞咽滑动,“你这双修文物的手,不该沾沈家的脏。”
宋昭任由他栽在自己肩上,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缓缓划过他脊梁。
第三块脊椎骨位置有硬物凸起——不是子弹,是植入的微型芯片。
第五次循环在惊雷中重启。
宋昭浑身湿透地站在老宅廊下,怀里抱着那件缂丝嫁衣。
这次雨水是顺着貔貅左眼流向右爪,铜镜裂痕组合成“离”卦。
她突然解开嫁衣内衬,对着闪电查看夹层——葡萄纹暗绣里藏着更小的字,是沈家1907年的分家契约:“持青铜钥者承祀,双生子诛。”
雨幕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她转头望去,沈烬的轮椅正碾过那片青瓷梅瓶碎片,裂纹在地面积水里映出人脸——是沈厌举着枪,枪口对准的是他自己太阳穴。
<家宴上的佛跳墙冒着诡异的气泡。
宋昭用汤匙搅动浓汤,捞起一块形似指骨的笋干。
沈烬在主席位咳嗽,她看见他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不正常地凸起,像是皮下埋着异物。
“阿昭尝尝这个。”
沈厌突然将青瓷碟推过来,醉醺醺的指尖点着糖醋排骨。
骨头上沾的不是酱汁,是某种黑色氧化物。
她借着擦嘴动作将骨头藏进帕子,绢面立刻洇出青铜色。
解剖是在雨夜进行的。
宋昭躲在西厢房耳房,用修复古董的柳叶刀剖开老鼠尸体。
腐肉里嵌着青铜碎屑,胃袋鼓胀如球,割开后滚出三粒带编号的玉珠——与她在祠堂裹尸布上看到的编号一致。
窗外闪过灯笼光,她吹灭蜡烛。
沈烬的轮椅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