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送解约书。”
宁晚玉的高跟鞋踉跄着碾过水坑,像只被拔了尾羽的孔雀。
“谢老师准备!”
场记板啪地落下。
我扑倒在泥泞中,雨水混着泪水冲刷在脸上。
这场戏本该是吴砚最得意的长镜头,此刻却不断被刺耳的环境声打断——楚臣的宾利始终未熄火,发动机轰鸣像头焦躁的困兽。
第十次NG时,吴砚摔了耳机。
我裹着毛巾发抖,看见楚臣倚着车门讲电话,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他在等,等金丝雀飞回镀金的笼子,等我在连续的挫败中承认离不开他的庇护。
“换实景。”
吴砚突然指向悬崖边的废弃教堂,“去拍第42场床戏。”
6彩绘玻璃将月光割裂成诡谲的色块。
我跨坐在吴砚腰间,真丝睡裙滑落肩头。
这是女主角的复仇,用身体作刀刃刺穿仇人之子的心脏。
镜头缓缓推进,我凝视着吴砚眼角的泪痣——这颗与楚臣分毫不差的小痣,是选角时最残忍的巧合。
“Cut!”
吴砚的声音发紧,“情绪不够狠。”
第二十三次重拍时,我的指甲在他后背抓出血痕。
暗处突然传来哗啦声,楚臣踹翻了反光板,眼底猩红:“谢采君你他妈真敢!”
整个剧组噤若寒蝉。
我慢条斯理地拢好衣襟,捡起他脚边的马卡龙盒子。
精致甜点早已在反复NG中化为一滩彩色泥浆,像我们腐烂在梅雨季的旧时光。
“还得感谢楚总。”
我将奶油抹在他领口,“我的床戏可是当年您手把手教的呢。”
他在暴雨中拽着我腕骨往房车拖。
我回头望了眼吴砚,他正摩挲着监视器里定格的画面——画面上我的眼神,是当年发现楚臣不告而别时的模样。
房车暖气烘烤着湿透的戏服。
楚臣用浴巾裹住我,力道大得像要给木乃伊缠绷带:“那个吴砚看你的眼神......就像你当年看别人?”
我挣开束缚,湿发甩出水珠,“需要我提醒您书房暗格里那叠照片吗?
2018年9月25日,瑞士雪山双人照;2019年3月......”那些藏在书页后的照片,是我在无数个等他归家的深夜,用颤抖的指尖拼凑出的爱情凌迟。
照片里他望向那个女孩的眼神,与此刻吴砚在监视器前的目光完美重叠。
“你查我?”
他用手擒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