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都没脱,发梢还沾着手术室特有的蓝色纤维。
“你们公司前台说你在进行商业犯罪。”
她把饭盒重重砸在桌上,眼底泛着青黑,“糖醋排骨,冰糖版。”
我舀起颤巍巍的排骨,甜酸汁里浮着晒干的栀子花瓣。
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岁的雨夜,我发着高烧给她念《百年孤独》,她偷偷在我中药里加蜂蜜。
“林医生。”
我咽下十年错过的光阴,“你申请无国界医生的推荐信,我还没签字。”
她猛地抬头,锁骨链上的小猪吊坠撞出轻响。
那是用我送她的第一枚校徽熔铸的。
发布会直播画面突然切入大屏幕。
席承野正在记者簇拥下微笑:“我们绝不会与违法企业合作……巧了。”
我对着镜头举起公证材料,“席总去年并购的三家影视公司,好像都在为地下钱庄洗钱?”
林听夏突然抓住我手腕。
她指尖搭在我脉搏上,像抓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雏鸟:“你心跳过速了。”
“正常。”
我反手与她十指相扣,“毕竟我正在粉碎某个混蛋的订婚计划。”
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撕开乌云。
那些曾如提线木偶操纵我们的既定命运,正在数字洪流中分崩离析。
三 蜜糖陷阱发布会现场的骚动通过直播传遍全网时,林听夏正用手术剪挑开我渗血的衬衫袖口。
她垂眸消毒伤口的模样,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瓷器。
“故意划伤手臂转移记者注意力?”
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苏总现在很懂行为艺术。”
我倒抽冷气,视线掠过她泛红的耳尖:“比不得林医生,把栀子花晒干研成调料——这算不算学术资源滥用?”
保温桶被推得哐当响,汤汁在会议桌漫成浅金色湖泊。
<她转身要走,却被我勾住白大褂口袋,半张泛黄的作文纸飘然落地。
“我的理想是让重要的人永不流泪”——十七岁的字迹青涩得像未熟的梅子。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送风声。
林听夏蹲下身去捡,后颈碎发间露出银链缠绕的校徽,在阳光下闪成细细的星河。
“患者苏珩。”
她背对着我整理医药箱,声音绷得比手术线还紧,“建议追加脑部CT检查,你现在……”惊呼声从走廊炸开。
我们冲出门时,正好看见叶蓁蓁瘫坐在消防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