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上战推文 > 其他类型 > 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完结版鹿圆圆沈青河

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完结版鹿圆圆沈青河

月落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中午做只鸡。”陈秀花接过兔子,找了筐,扣下来。沈青山去处理那只野鸡。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

主角:鹿圆圆沈青河   更新:2025-02-17 09:2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圆圆沈青河的其他类型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完结版鹿圆圆沈青河》,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中午做只鸡。”陈秀花接过兔子,找了筐,扣下来。沈青山去处理那只野鸡。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

《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完结版鹿圆圆沈青河》精彩片段


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

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

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

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

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

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

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

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中午做只鸡。”

陈秀花接过兔子,找了筐,扣下来。

沈青山去处理那只野鸡。

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

良久,好像下定决心,去厨房端了盆温水,回了屋,插上门闩。

拿着布条围上眼睛,“放心,我什么都看不到。”

本想让嫂子帮忙,可是如果她长期卧床不醒,不能一直麻烦嫂子。早上刚说了会一直照顾她,咋能一直靠别人。

“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会更好的照顾你。”

掀开薄被,摸索着脱掉鹿圆圆的亵裤,又用沾了温水的帕子仔细擦拭她的身子。

沈青河小心翼翼,偶尔指尖碰到女子的肌肤,那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尖发颤。

鹿圆圆如果知道,肯定会想,神啊,请直接摔死她。

沈青河给女子重新穿好衣服,又换了床褥子,找了件他的衣服叠了下,铺在女子身下。

就开始动手拆褥子,和换下来的亵裤一起泡在水里,拿着被芯晾晒好。端着木盆直接去了河边。

午饭时间,河边几乎没人,他刻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沈青山看着拆掉的褥子,皱着眉头。这一直都是花娘在做,这小子今天发什么疯。

忽然,他眼睛大睁,又迅速垂下眼睑,闷声进了厨房。

“下午赶紧给那女子做中衣亵裤。襦裙可以先缓缓。”

“知道了。”

他坐在灶火旁,闷闷的往灶膛里丢柴火。直到陈秀花喊道:“好了,好了,你想把锅烧漏不成,那么猛的火。”

一心不想这弟弟受丁点委屈,可现在都开始给女子洗亵裤了。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要一直这样过下去?

“咔嚓”一声,他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木柴。

“咋了?”

沈青山闷闷的说:“没事。”

早上刚说服自己,不再逼二郎,由着他性子来活。可若是这样活,让他怎么放手,怎么放心,怎么舍得。二郎可还不到十八。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偷偷把这女子丢到山里?不行,她必死无疑,不能这么做。

“唉。”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狠狠丢下柴火,出了厨房。

陈秀花看着他,不知道又咋了,不过肯定和二郎有关。

沈青山到河边找沈青河。正好碰到他端着洗好的衣物往家走。

他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如果那女子一直不醒,你就这样一直照顾她?”

“嗯。”

沈青山气的扬起了手,停在沈清河头顶,又握成拳,无力的落下。

恨铁不成钢,“你还不到十八,都没成过亲,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就开始过起了老叟的日子?”

“我本就打算独自过活。现在已是很好,有她陪着。”

沈青山怒瞪着双眼,“陪着?她这样,是陪你吗?是在折磨你。”

沈青河倔强的说道:“她迟早会醒。”,端着木盆走了。

沈青山闭了闭眼,这不能怪他。是他这个作兄长的没有照顾好幼弟,让他养成这样怪异的脾性。

沈青山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了家。

陈秀花端着饭食去堂屋,看到晾晒在院子里的亵裤,知道了她相公的意思。心里不是滋味。只盼着那女子赶紧醒。如果有婚配,就赶紧离开。别扰得二郎心神不宁。

“吃过饭就去请郎中,别等明天了。”沈青山说道。

“嗯。”

又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交给沈青河。

他们的收入都是沈青山在保管。沈青河也没什么花销,吃穿住行,哥嫂都给安排好了。这女子再不醒,聘礼都要折进去了。

沈青河又把老郎中请来了东厢房。

摸了脉,又翻了翻眼皮,老郎中说道:“我上次就说过她脑子里有淤血。我只能尽力,什么时候醒,得看治疗效果,我现在说不准。”

“嗯。”

老郎中行了针,又开了三天的药,“明天再来给她行针。”

又看了看受伤的脚踝,“嗯,不错,继续泡着,最多一个月就好了,不会留下病根。”

“嗯。”

沈青河拿了药回来,又进了厨房。

沈青山在屋里一直叹气,陈秀花在一旁着手做中衣,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他。

憋了好久,说了一句,“明天我去庙里拜拜,大家都说很灵。”

“别浪费那个银子了。”

“怎么是浪费,万一有用呢。”

“还是赶紧做中衣吧。”

“放心,晚上就能先做好一套。比襦裙简单的多。”

沈青山在家待着闹心,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沈青河煮好了药,放在炕桌上,“又要开始喝药了,赶紧醒来吧,醒了,就不用再喝这苦药汁了。”

一口一口喂完药,又压了压粉嫩的唇瓣,“嗯,我养的还不错,是不是?可只能喂你一点米油,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的。”

他思索着还能喂点啥,稠一点的东西,他都不敢喂。万一呛到,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会直接窒息。

“你睡一会儿,我下地干活。晚饭前就回来。”

沈青河扛着锄头去了田里。遇到了堂兄沈青木,“青河,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直接住在西水村了。”

沈青河皱着眉头,“我住那里干啥?”

沈青木嬉笑着,“你不是要和月英成亲了吗?万一她心急,不让你回来呢。”

沈青木在十九岁那年终于成了亲,是外乡逃难来的一个女子。日子也算过的和和美美。不再是孤苦一人,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他也话多活跃起来。

“别瞎说。”

沈青木继续道:“月英可是我表妹。放心,绝对是个好女子。早知道你们能成,我早介绍给你了。”

“不准再提。”沈青河丢下一句,离开了。

“呵,还害羞呢。等你成了亲,就知道女人的好了。”沈青木嘿嘿笑着,继续干活。

沈青河愁闷不已,咋都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他哥这是要害死他,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把气都发泄在土地里。

沈青山看着他发狠的样子发愣,沈青河抬头,斜了他一眼,沈青山只觉着莫名其妙。

忙完地里的活,沈青河背着一捆草回了家。直接把草丢在装兔子的筐旁,洗手又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在院子的角落开始扎篱笆,做个兔子窝。兔子繁殖快,反正都要去锄草,偶尔不得闲去打猎,还可以改善下伙食。

沈青河先掀开薄被看了看,又盖好,坐在炕沿,说道:“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和那个月英啥关系都没有,我都没见过她。是大哥自作主张,我是一点都不同意。”

只听外面,陈秀花喊道:“大郎,洗手吃饭了。”

“好。马上就做完。”

沈青河出了东厢房,帮着大哥做完了最后一点。把三只小兔子放了进去,又撒了一些草。

“大哥,明天去镇上吗?”

“不去。”

“那剩下的野鸡和兔子怎么办?”

“给二伯娘。”

“为啥给她?”

沈青山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说好的下聘礼,结果又反悔,不得给人家赔礼道歉。就这,人家都不一定乐意。”

说起这个,沈青河也是一肚子气,“我从来都没同意过,都是你自作主张,现在全村都认为我要成亲了。”

“成亲怎么了?又不是丢人的事。不成亲才丢人。”

沈青河起身,和他说不明白,气呼呼的走了。

是夜,

沈青河给鹿圆圆擦擦脸,又擦擦手,“要睡觉了。明天一早就醒来,好不好?”

他感觉他们关系更近了,她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不,是生命的一部分。他喜欢每次回来就看到她,每天睁眼就看到她。

少年抓着女子的手,俯身,慢慢的把脸放在她手心,轻轻磨蹭着。

少年那颗孤独的心,游荡的魂,似乎终于有了地方停靠。

陈秀花找出一些旧衣服,犹豫一下,又收了起来。重新找了些新的粗布,和新做的那套中衣一起交给沈青山。

“给二郎送去吧。”

沈青山拿着衣物,敲响了东厢房的门。沈青河把鹿圆圆的手放在薄被里,去开门。

沈青山把衣物塞到他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沈青河看了看衣物,对着大哥的背影,轻抿了下唇。

他关好门,又坐回鹿圆圆身边,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嫂子给你做的新中衣,是细棉布,比你现在穿的舒服多了。明天就给你换上。”


陈秀花更是心疼,她和鹿圆圆一样都是远离家乡的女子,怎看得下去鹿圆圆被人欺负,还是在她家。孤苦无依的人怎就该被人欺负了。

沈青山心里也不好受,刚才还眉眼弯弯柔美娴静的女子,此刻哭成了个泪人儿。他也心疼弟弟,更恼恨自己当时一时冲动。

鹿圆圆努力稳住情绪,抽泣着说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想介入。”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要离开,沈青河却箍的更紧,急急的说道:“我和她没有私事,你不要听她胡说。”

沈青山说道:“月英姑娘,你和二郎的事,我已经和你姨母说清楚了。从头到尾和二郎都没关系,是我自作主张,二郎从没同意过。和鹿圆圆更没关系。”

陈秀花也说道:“月英姑娘,你和二郎都没见过面,更没有定亲,哪来的退亲一说。姑娘不要再纠缠。”

月英看着一院子的人都针对她,情绪也激动起来,“纠缠?”,“二郎,你说我们没见过面,你不认识我?”

沈家小院外慢慢聚了几个村民,大家一边听一边窃窃私语。

怀里人儿的眼泪都擦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她。他缓缓侧身,挡住了鹿圆圆的脸。对着她,低声细语近乎恳求,

“鹿儿,别哭了,对眼睛不好。我不认识她。你听见了,是大哥安排的,非要逼我成亲。这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

庆生左看看右看看,说道:“这女子虽没有圆圆好看,不过还凑合。小叔,你要了她吧,我们一人一个娘子,就不用抢了。”

沈青河抬头瞪着他,陈秀花迅速捂上他的嘴,把他扔进堂屋,锁上了门。

月英也开始掉眼泪,“不认识我?一年前,我和家姐在县城酒楼吃饭,遇到登徒子为难,是你打跑了他们。我当时就告诉你‘我是西水村的月英。’沈大哥也在场。”

“你相看那么多女子,都没同意,却和我姨母应下下聘的日期,难道不是因为记得我?”

一个默默掉泪不停,一个哭诉不停,沈青山一个头两个大。

沈青河更是慌乱,这一个还没解释清楚,又被扯出了相看那么多女子。

果然,鹿儿的泪水掉的更凶了。

“鹿儿,我可以解释,听我解释,好不好?”

陈秀花倒是不知道还有酒楼这件事。

沈青山说道:“你都说我也在,可我对这件事也毫无印象。是个正常男子,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出手相帮,姑娘不必记在心上。”

“至于下聘的事,确实是我自作主张,和二郎没有关系。他坚决反对,我才又去找你姨母道歉。这件事早已结束。”

月英继续质问道:“二郎,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她?”

沈青河已经忍耐到极限,他对着月英怒吼道:“闭嘴!”

沈青山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像狩猎时那样,一箭毙命的杀意。

这突来的一声附和着胸腔的共鸣和振动,还在他怀里的鹿圆圆吓的一个激灵。

沈青河一只手护住的脑袋,挡住了她的脸,也捂住了她的耳朵,另只手在她腰间轻轻拍着安抚。

继续对月英吼道:

“二郎不是你叫的!你又怎能和鹿儿相提并论。不要高抬了自己。你在我眼里和其他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你说的下聘,大哥已经解释过了,确实如此。而且我当时还说了,即便你进了门,我也不会让你进我的屋,进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

“大哥是怕我真打死人,才去找你姨母道歉,了结此事。那时,我还不认识鹿儿,和她没任何关系。听明白了?”


又是新的一天。

早饭后,陈秀花去了庙里。沈青山带着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去隔壁村登门道歉。

沈青河又把褥子晾在院子里。

给鹿圆圆煮药,喂药。接着又煮药,泡脚。

二伯娘一看到沈青山,就眉开眼笑,“哎呀,青山啊,不是说好明天吗?这么着急。”她又朝后看了看,“只有你自己啊?”

沈青山一脸为难,先递上野鸡和野兔。

“怎么带这么多?”二伯娘高兴的接过,“那我当是辛苦费收下了。”

二伯娘把他请进屋里,“你们定好成亲的日子了吗?”

沈青山硬着头皮开了口,“二伯娘,我是来道歉的。”

二伯娘收了笑脸,“咋了?”

“这门亲事本就是我自作主张,没和二郎商量。现在他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肯成亲。我担心就算逼着他成亲,日后亏待了月英,我罪过更大了。”

二伯娘沉了脸,“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父母不在了,你长兄为父,这点主都做不得?”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和二郎商量,就和二伯娘定下了下聘的日子。可是二郎放了狠话,他说月英进了门也不会让她进屋。我当时就教训他了,狠狠打了一顿。可他还是不同意。”

“二伯娘也不舍得月英进门就守活寡不是。我也不能时刻在身边盯着那小子。二伯娘也知道他之前一直自个儿住在山里,性子冷硬的很,万一干了什么混事,我们都后悔来不及。还是不要逼他了。”

二伯娘瞪着眼,“你这是要退亲?”

沈青山赔着笑脸,“算不得退亲,这不是还没定亲嘛。”

二伯娘不屈不挠,“十里八乡都知道我们月英要嫁给你家二郎了,这和定亲什么区别?你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不认账了?”

“二伯娘,两个孩子还没见过,也没交换庚帖,怎么能算定亲呢。”

二伯娘气愤道:“大家都知道了,以后要我们月英怎么出嫁?”

沈青山继续赔着笑脸,“二伯娘,也不是每次介绍都会成的。不然我家二郎两年前就成亲了。”

“月英和其他女子能一样吗?可是你亲口应下要下聘的。你和其他女子也定过日子吗?”

沈青山一噎,低着头,“是,不一样。”

二伯娘斜了他一眼,“那不就成了。”

“我这不是来登门道歉了。其他女子,我也没道过歉。”

“污了我家月英清名,就这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就打发了?”

沈青山忙道:“二伯娘,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家二郎都没见过月英,怎么就污了她的清名?”

“都知道是被你沈家退掉的,我家月英脸皮薄,万一想不开,投了河,你负责?”

沈青山眯了眯眼,“那依二伯娘的意思,这事应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要么照常下聘,成亲。要么你赔十两银。”

沈青山冷笑出声,以为他是几年前的年少不经事的二郎,任人拿捏。

“下聘不可能,赔十两也不可能。又没定亲,哪来的退亲。聘礼才十两,现在开口就要赔偿十两。二伯娘,你莫看错了人。”

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还带领过几千人的队伍。魁梧的沈青山黑着脸,冷了声,眼中的杀气瘆人,“再说,十里八乡都知道,是谁说的?我们家说的吗?”

“你说她投河,和我们家什么关系?还不是你,没等到下聘,交换庚帖,就到处宣扬?”

二伯娘有点打怵。

“这两只野兔两只野鸡,就当感谢二伯娘为我家二郎费心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

二伯娘拍着胸脯,“这沈家大郎也忒吓人了。”

沈青山边走边庆幸,幸好没结亲。这二伯娘不讲理,不知道她亲妹子教出的闺女啥样。

她如若不是那么贪心,沈青山还是愿意赔偿一点的,毕竟是他说了要下聘。可是二伯娘那态度,着实让人生气。她越要,他就偏是不给。

沈青河送走来行针的郎中,又给鹿圆圆收拾一番,扛着锄头下了地。

沈青山到家时,陈秀花也已经从庙里回到家,看到他回来,忙上前问道:“咋样?”

沈青山冷哼一声,“她非要十两赔偿。”

陈秀花皱起了眉头,“十两?也太多了。”

“我一两也没给。只留下了鸡和兔子。”

陈秀花又担忧起来,“那没啥事吧?”

“能有啥事。又没定亲,没庚帖,更没聘书,二郎都没见过月英。她还想讹上不成。”

陈秀花没再说话,转而说起她在庙里求签的事。

乐呵呵道,“我今天求了个上上签,是天赐良缘。”

“哼,没看出来。”

陈秀花收起笑脸,娇嗔的横了他一眼,惯会扫兴。不过,她愿意相信。

沈青河背着一筐青草,扛着锄头回了家。把一部分青草倒进兔子窝,一部分存在了旁边。洗了手,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看着他,但愿成真吧,不然这个弟弟,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青河拿着晾晒了两天的褥子来到堂屋,“还要麻烦嫂子。”

陈秀花笑着接过,“没事,我明天就做。”

沈青河看了眼大哥,想问问他二伯娘那边的情况。看他大哥黑着脸,没开口教训他,那就是成了。转身又回了东厢房。

一会儿功夫,又拿着木盆从东厢房出来去了河边。

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

三天的药吃完了,沈青河再次请来郎中。

经过一番检查,郎中重新写下一张方子,“再吃三天,如果还不醒,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沈青河紧紧捏着那张方子。

拿来药,又进了厨房。

沈青木进了家门,“青河在家吗?”

“在这儿。”沈青河在厨房喊道。

“病了?老远就闻到药味。”

沈青河没回他,问道:“堂兄有事?”

“我听说你退亲了。”

沈青河扔下手中的抹布,“到底是谁说我定亲的?我都说了,没有的事。”

沈青木看他急了眼,忙说道:“好好好,没有。我上次误会你的意思了。你真不要月英啊?”

“什么叫我不要她?”沈青河有点生气,声音难免有点大,刚说完,立刻心虚的瞟了眼东厢房,又压低了声音,“我都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

“以后莫要再提她,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青木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我那表妹还挺喜欢你。又一个伤心的女子啊。”

沈青河语中带气的说道:“堂兄莫要打趣我。以后不要再提月英。”

沈青山从正房出来,说道:“堂兄来了,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家里你嫂子已经做着了。我就来看看青河。”


他家离张木匠家不远,都在村东头。张木匠趁着还有光亮,正在院子里赶工。

沈青河打招呼,“叔,还忙着呢。”

张木匠抬头,看到是平常一直冷着的脸沈家二郎,这会儿正一脸和善的站在他家门口。

“再赶点活,二郎有事?”

“我要一个水桶,一个浴桶。浴桶比较急,啥时候能好?”

“要多大的?”

农家人要浴桶的比较少,废水废柴,还麻烦。二郎一个大小伙子忽然要个浴桶,张木匠心里有了猜测。

木匠婆娘对于沈青河的到来也觉着稀奇。自打他从山上下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见人也不说话,整天黑着一张脸。听说要成亲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开口道:“听说二郎要成亲了?”

沈青河第一反应就是和鹿儿,嘴角刚微微翘起,忽地意识到不对,还没人见过鹿儿。那肯定说的是月英。

他敛起本就几不可察的笑,又恢复了之前的冷脸,说道:“没有的事,婶子别听人乱说。”

张木匠一看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忙说道:“依二郎的身高,这浴桶小不了。”

他婆娘一看二郎不乐意,也不吭声了,又回了屋。心里狐疑,难道不是?她今天还见沈青木家多了个姑娘,想必就是那个月英了。

沈青河又把心思放在浴桶上,鹿儿那么娇小,如果能装下他,再多个鹿儿,肯定没事。这样就可以和她一起洗了。

他点头,“嗯,就依我的尺寸。啥时候能好?”

“可能得六七天,我这还有活。”

沈青河紧抿着唇,他应该早点来订,这样鹿儿一醒来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泡澡了。

“好吧。叔这里有水桶盖吗?现在就要。”

“谁家水桶还需要盖啊?”

沈青河在院子里转悠,到处都是木头,边角料,还有各种东西的半成品。忽然一个圆圆的小木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在手里,越看越满意。

张木匠说道:“这是李家嫂子做的小锅盖,说是给她孙子做饭特意新打了个小锅,还差个把手就得了。”

“叔,你再给她做个吧,这个我要了。”

他拿起旁边的锯就开始在盖子上动工。

张木匠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很快,完好的锅盖就被挖了个洞。沈青河又在被掏出的那块木板上装了两个木条,正好可以当做盖子。

他仔细打磨着边缘。那细致程度让旁边的木匠都咋舌。

沈青河摸了又摸,总是不满意。鹿儿皮肤娇嫩,这个木板没有刷清漆,怎么打磨都不满意。算了,他回去缝个布套子吧。

“叔,这个板子多少银子?”

本就是个半成品,张木匠道:“十五文得了。”

“还有水桶和浴桶的定金一起给了,叔抓紧给我做。”

“订金要1钱。”

沈青河数了铜钱,拿着盖子跑了。鹿儿还在泡脚,药汁要凉了。

他一路跑进东厢房,吓了鹿圆圆一跳。

“鹿儿,我回来了。”他放下盖子,摸了摸药汁,“凉了,咋还泡着呢。”

“没找到帕子。”

“怪我,忘了给你。在外面。”

他抱起鹿圆圆放到炕上,点上油灯,拿了帕子,仔仔细细给她擦脚。

鹿圆圆一个瑟缩,沈青河握着没放手。

她刚要开口,沈青河说道:“鹿儿,我刚才订了个浴桶,不过张木匠那里还有其他活,得六七天才能好。这几天你先简单擦洗着。我应该早点去订的,这样你今天就可以泡澡了。”

本来打算要慢慢来,可是少年纯粹热烈的情感根本把控不住,总是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

饶是再迟钝,她此时也知道这个大男孩对她有点别的意思。

“青河,你爹娘也同意我住你家吗?”

青河把她双腿放在炕上,“我爹娘六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就我们兄弟俩还有嫂子和一个两岁的侄儿。”

“你哥嫂也同意收留我吗?”

沈青河又听到鹿圆圆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他凑近她。

鹿圆圆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稍微往后靠了靠。

“鹿儿,嫂子给你做了新襦裙,新鞋子,新中衣,还有……”

少年想起偶然看见嫂子针线筐里有件玫红色的小布料,上面缝制了细细的带子,和鹿儿的新襦裙放在一起。少年好奇的挑开看了看,忽然明白了是什么,慌乱的快速离开了。

现在想起那件小衣,还是觉着脸红心跳,总是忍不住幻想鹿儿穿上那件小衣的模样。

她皮肤白嫩,还有软软肉肉的那里,肯定很好看。

少年轻咳了声,继续道:“全都是细棉布,你说他们同不同意?”

鹿圆圆睫毛颤了颤,她要怎么说?青河到现在什么都没提。

“青河,我比你大四岁。”

沈青河打断她,“我知道。”

“我把你当作小弟弟。”

沈青河一字一顿重复道:“小、弟、弟?”

他狠狠咬咬后槽牙,早晚让她知道他小不小。

鹿圆圆继续道:“是,在我们那里,你的年龄真的还是个孩子。”

沈青河继续靠近,“在我们这里,我早就可以当爹了。”

鹿圆圆又朝后仰了仰,她浑身紧绷,手里紧紧攥着薄被。她看不见他,今天第一天认识他,感觉现在的他有点危险。

沈青河看到她紧攥着薄被的手已经开始发白。他又心急了,吓到她了。

他退了回去,端起木盆出了厢房。

鹿圆圆听到他出去,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在这里长住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她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如果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一个瞎子能干什么。

鹿圆圆越想越觉着她的未来就像此刻她的眼前一样,一片黑暗。

沈青河拿着针线站在门口,看着鹿圆圆在偷偷擦眼泪。

少年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反复碾压,揉碎。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他悄悄退到门外,加重脚步重新走进来。

他看着鹿圆圆慌乱的抹干了眼泪,然后弯起唇角。

“鹿儿现在要睡吗?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

“好,谢谢青河。”

他想说,不要每次都说‘谢谢’,可是话到嘴边,他忍住了。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一点,就随她吧。

沈青河把针线放在炕桌上,去厨房拿了木桶。

他家离村里的井比较远,建房的时候,沈青山就在院子里打了口井。吃水还是很方便的,不过洗衣服大多时候还是会去河边,毕竟打水也是个力气活。

他先把擦脸的帕子用皂粉使劲洗了洗,才拿着帕子端着水进了厢房。

他把盆放在炕沿,“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等你成亲了,如果还这样照顾我,你娘子会不会不让你进屋。”鹿圆圆努力开着玩笑,也想再次点下少年。


沈青河喂完药,对着鹿圆圆说道:“今日天气好,我给你洗洗头发吧。我知道你爱干净,这么多天不洗,肯定不舒服吧。”

他烧了热水,提着桶,拿着木盆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拉着脸,不知道又要折腾啥,对这个弟弟是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沈青河舀着温水一遍遍冲洗鹿圆圆的发丝。

“我猜你一定不会盘发。我练的差不多了,以后梳头的事就交给我。我手很巧的,学什么都快。”

“只有皂粉,不知道你用的习惯不。等你醒了,我陪你去县里买。听说有很多香味的。”

“你之前用的就很好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样的。”

沈青河仔细绞干鹿圆圆长发。又用十指不断地理着发丝,想用手上的温度尽快烘干了湿发,免得又着凉。

“吃了午饭,我还要下地干活。最近都没进山了。进山的话,中午可能赶不回来。”

沉默寡言的少年,却对着昏迷的鹿圆圆喋喋不休。他忍不住笑自己,可下次还是管不住嘴的想和她说话。

午饭后,他又掀开薄被看了眼,才放心的离开。

沈青山沉着脸,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副药了吧。”

“嗯。”

“你打算咋办?”

沈青河有点无奈,他不止一次的表明态度,可是兄长总是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狠狠下了锄头,说道:“把她扔山里。”

沈青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故意的噎他。

他气愤的瞪了一眼沈青河,“明天一早进山。”

村西头,

“表嫂”,一个少女站在小院门前。

正在院里做针线活的农家妇,抬头看向门口,“月英妹子,你咋来了?”边说边迎上前。

少女随着农家妇进了门,“我来看看你和表哥。”

农妇就是沈青木的娘子王四凤,“你表哥还在地里,我这就去叫他。”

月英拉住她,“表嫂,不急。这是我给小外甥带的点心还有两斤猪肉。”说着把一个纸包和一条猪肉交给王四凤。

王四凤乐呵呵的接下,“妹子来哥嫂家咋还恁客气。住两天再走吧。”

“庆有呢?”

“跑出去了,一天不着家,饿了才回来。”

月英看看王四凤手里的活,“嫂子,我来做吧。”

王四凤忙制止道:“别别,妹子,你是来玩的,哪能让你干活。再说马上就完了。”

她看看月英,试探性的开口,“妹子,沈家二郎的事,我听说了。”

她刚一开口,月英就眼眶红红。

“唉,妹子,别难过。我看那沈家二郎配不上你。他相看那么多女子,挑挑拣拣,以为自己是土财主呢。”

月英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嫂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你说还让我咋见人。”

王四凤附和道:“他们确实欺负人。如果不同意,一开始就不要说下聘。”

她瞅了瞅月英的脸色,接着说道:“要不,让你表哥再和沈家二郎说说,他们关系不错。”

月英没说话,只抹着已经没有泪水的脸颊。

一天劳作结束,沈青河扛着锄头还有打的青草快步往家走。

沈青山跟在后面,“你就不能慢点。”,随后又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在床上躺着,能自己跑了不成。”

沈青河好像没听见,只顾闷头往家赶。归置好青草,洗了手,就钻进东厢房。

“我回来了。饿了吗?一会儿就吃饭。”

他掀开薄被看了一眼,又盖好。

“明天一早我和大哥要进山,打到猎物,到县上换了银钱,我去买只正在产奶的母羊。”

少年手指轻轻划过女子脸庞,“你都瘦了。”

鹿圆圆的小手指猛然颤了一下。

“我先去煮药,等我。”

厨房,陈秀花正在做饼子,“二郎,我把米粥给你盛出来了。”

“谢谢嫂子。”

他摸摸碗,还挺烫,就拿了药壶开始泡中药。后端着米粥出了厨房。

“你就不能先吃点东西?”沈青山喊道。

“我不饿。”

他进了屋,关了门。

沈青山还在外面嘟囔,“哼,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每次下地回来像饿死鬼托生一样。”

沈青河坐在炕沿上,“你不醒来,是给我机会亲你吗?”

说完,少年耳尖红红,羞怯的瞄了眼床上的女子。

“我要开始亲了。”他语气温柔,溢满柔情,喝了一口米油,俯身下去。

少年又耐心的喂完了半碗,给鹿圆圆沾了沾嘴唇,“你先歇着,我去吃饭,然后给你熬药,泡脚。”

他掀开薄被,看看左脚踝,还是有点红肿。盖好被子,出了屋。

一进堂屋就开始大口塞饼。沈青山又冷哼一声,“你不是不饿?”

沈青河默不作声,只大口吃饼喝粥。

沈青山看不下去,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小心噎到。她又不会跑。”

忽地,“噗通”一声,接着就是板凳摔倒的声音。

沈青河身形顿住,塞满粥和饼的嘴巴都忘记了咀嚼,难以置信又带着点欣喜的放下碗,奔向东厢房。

沈青山也跟着跑出去,跑了一半,又返回了堂屋。

他去不合适。只是对那女子太好奇,才乱了分寸。

沈青河站在门口,看到鹿圆圆正趴在地上,旁边是被她推倒的凳子。

他愣了一瞬,接着使劲伸长脖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快步上前,一把抱起鹿圆圆,“醒了?摔疼了没有?”

陌生的声音,一个年轻的男性。

鹿圆圆挣了挣,沈青河才把她放在炕上。

她坐直身体,问道:“你是谁?”

虽然明知她不认识他,可是在他心里,早已把她当作亲近的人。女子语气里的紧张和警惕,让少年心里一阵小小的酸涩。

“我是沈家二郎,叫青河。”

女子秀眉轻拧,呢喃道:“沈家二郎?”好奇怪的说辞。

“对。”

女子又问道:“所以,你叫沈青河?”

她的语调念他的名字,真好听。如果多一点温柔,少一点警惕就更好了。

“是。”

鹿圆圆在心里又默念一遍,丝毫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我好像不认识你。”

“是。”少年回的直接。

鹿圆圆心里一惊,这是被抢劫了?劫财还是劫色?总不至于被绑架,穷屌丝一个。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沈先生,能不能先开下灯?这里实在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少年皱着眉,沈先生?是叫他?开灯?是点灯的意思?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