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武夫人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她望着缓缓俯身的赵卿诺,呼吸急促,大滴的汗水混着眼泪鼻涕齐齐往下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武夫人在妇人间是出了名的泼辣赖皮,她舍得下脸面,碰到事就撒泼哭闹,那些妇人便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往往都选择退让。她夫君武相显为御史大夫,专管弹劾、纠察官员。哪个官员但凡让他揪到一点错处,必然是扯个没完没了,简直如疯狗一般。武相显出身低微,早年家贫,常有饿死之危。后来娶妻钱氏,靠着妻族读书过活,又过了科举,一点点地从微末小官爬到如今的职位。他与武夫人一般,皆是舍得下脸皮的人。他们这种人历来讲究实惠,从不在意面子。今上渐老,疑心渐重,也越发看重臣子的忠心立场。早年还让太子参与政事,历练积攒经验,自...
《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精彩片段
武夫人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她望着缓缓俯身的赵卿诺,呼吸急促,大滴的汗水混着眼泪鼻涕齐齐往下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武夫人在妇人间是出了名的泼辣赖皮,她舍得下脸面,碰到事就撒泼哭闹,那些妇人便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往往都选择退让。
她夫君武相显为御史大夫,专管弹劾、纠察官员。哪个官员但凡让他揪到一点错处,必然是扯个没完没了,简直如疯狗一般。
武相显出身低微,早年家贫,常有饿死之危。后来娶妻钱氏,靠着妻族读书过活,又过了科举,一点点地从微末小官爬到如今的职位。他与武夫人一般,皆是舍得下脸皮的人。
他们这种人历来讲究实惠,从不在意面子。
今上渐老,疑心渐重,也越发看重臣子的忠心立场。早年还让太子参与政事,历练积攒经验,自打前年起,借故收回太子手中所有事物,又在朝堂上屡屡当众斥责太子行事不端,更有一次直接骂他不敬君父。
就连往日最受今上信任看中的威武侯裴玮,今年初也被下旨申饬。随后威武侯裴玮便主动上交兵符,以旧伤复发为由,在家中休养。
也因着今上种种做法,让武相显一类的人得了出头的机会。
但他也明白,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而那底蕴深厚,又有实权的便是不能惹得。
像太仆丞这样的微末小官,又像宁远伯府这样的落魄勋贵,便是那能惹的。
赵卿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住武夫人的下巴:“我这人历来有些嘴笨,故不爱动嘴。也不喜欢人家在我面前吵闹。你侄子的事,是他失礼在先,你家该当去向苦主赔罪。若是要找麻烦,也该去问问那海棠苑和董家。”
昨日回府后,得了安静,赵卿诺细细回想,总觉得不对劲儿。
那钱元第一次被自己掀开后,又冲了过来,那状态明显是失了理智的,就算是喝醉了,也不应该那样。她见过真正喝醉的人,那种浑身瘫软昏睡的。而但凡能借着酒劲儿胡搅蛮缠的,都是装醉。
“我把下巴给你安回去,不许再吵。若是要讲理,我打伤了人,赔医药费就是。心里觉得过不去,你只管去官府告我。明白?”
听了这煞星的话,武夫人连连点头。
赵卿诺捏着下巴的手一施力, “咔嚓”一声,被卸下来的下巴又安了回去。她收回手,后撤两步站好。
得了自由,武夫人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路过宁远伯姜世年的时候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更别说讨要什么公道了。
“咳……咳……急急让人把我叫回来,只说阿诺打了人,是怎么回事?”姜世年像是才进屋一般,尽量绷着一张脸,端的是正经严肃。
老夫人周氏捂着胸口,身后的段嬷嬷揉着她的后背,正给她梳理堵着的气。
听到姜世年的话,她摆摆手,显然是让姜世年自己去问他那好闺女。
“把手拿开,我看看你的脸……”赵卿诺来到那被武夫人指甲刮伤的丫鬟身边。
丫鬟看到她靠近,颤了一颤,却还是听话的拿开手。
赵卿诺仔细检查下,丫鬟皮肤白嫩,被指甲一刮带出了红痕格外明显。
“不打紧,这几日伤口别碰水,涂点药膏就好。不会落疤的。”赵卿诺知道小姑娘都爱美,这脸上落疤可是大事。好在伤口不深,只破了一层皮,“你叫什么?”
老夫人周氏慈爱地看着姜蓉,见她神态自然看透她的心思,却又觉得这样的孙女儿反倒娇憨可爱,甚者跟着说道:“蓉丫头说的是,你要知晓好赖才是。”
“是,蓉姐说的在理。”赵卿诺笑着应下。不过是口舌上的小事,她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
姜蓉得了老夫人周氏的肯定,又见赵卿诺听话,全然不似头次相见时的样子,便觉得自己得了胜利,维护了嫡女的尊严地位。
她得意的点点头,正要再说上两句时,就听到赵卿诺告辞的声音。
“只是我今日约了朋友出去,便无法去碧波斋,明日再去。若无事,就先告退了。”赵卿诺再次行礼告退。
“祖母!”姜蓉气的忙向老夫人告状。
出了宁远伯府,赵卿诺急急的往荷桂坊赶。才一见到方娘子就赶紧开口:“娘子帮我上妆,要那种特别好看迷人的。
“……”方娘子看了看外头,日头还是自东边出来的,她又伸出纤纤玉手摸了摸赵卿诺的额头,“并未发热啊?”
赵卿诺哑然失笑:“娘子。”
方娘子捂着嘴娇笑:“谁让姑娘一直好似男儿一般,奴还以为姑娘不喜这些呢。”
赵卿诺也不辩驳,顺着她的话说道:“哪有女儿家会不喜欢这些亮晶晶又好看的首饰呢?所以今日还要麻烦娘子帮我上一个好看的妆容。”
方娘子不再逗她,按着赵卿诺的双肩,让她坐在妆台前的绣墩上:“是为了今日的庙会?”
今日是福明寺的菩萨诞辰,许多人都会去,山下还有不少杂耍热闹可看,方娘子便以为赵卿诺也是为此。
毕竟是才十四岁的姑娘,原来是没办法,现在有了空闲自然会和一般姑娘一样,爱娇爱俏爱热闹。
赵卿诺就感觉带着淡淡香气的一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另一手在自己脸上又抹又画,她有些紧张的闭住呼吸,生怕一个喷嚏不小心就喷了出去。
化完妆,方娘子站在赵卿诺的身后看了看,点点头又拆开她的头发,手指翻飞,没一会儿一个百合髻便盘好,用从头膏盒里挑了一点,在手掌中慢慢匀开,轻轻地擦在赵卿诺一侧的碎发上。
最后,她从妆匣里选了一个绒花富贵簪插入发髻中:“姑娘觉得如何?”
赵卿诺偏了偏头,镜子中的姑娘也随着她的动作偏了偏头。她扬了扬唇角:“娘子手艺真好。”
一旁等了许久的桃笙讨好地凑上去:“姑娘这般漂亮,可还差了一样,那就是随身的小丫头!”
小姑娘用指尖指着自己,笑的见牙不见眼:“娘子今日要登台,我没事,可以给姑娘当一天丫鬟使。”
赵卿诺起手送了她一个脑瓜崩:“今日不成,我有事,回头专门带你去玩。”
说完,赵卿诺起身,向方娘子告别,背着手朝外头走去。
“姑娘,今儿日头大,带着奴的帷帽吧。”方娘子将悬挂在一旁的水色帷帽扣在赵卿诺的头上,替她掩好。
“啊!两个娘子!”桃笙拍手笑着打趣。她年纪虽小,却格外懂事,见赵卿诺不能带着自己,也不气恼。
赵卿诺与方娘子身高相似,此时戴着帷帽,真有些难以分辨……
福明寺位于京郊的福明山上,福明山不高,说是山,瞧着更像是一块突出的土丘。
寺里前后三个大殿,旁侧还有两座偏殿,各带着一个钟楼。
那里香火鼎盛,常有妇人相约到此,或约伴散心,或彼此有意,带着儿女到此相看。
“裴卿,你送你这岳丈回去,看着他,不许去打人!从小就淘气,淘气到后头受伤的都是自己!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成日胡闹!”
裴谦听命的和宁远伯一块离去。
等人都出了大殿,永庆帝失笑的摇摇头:“这姜世年脾气还和过去一模一样,对了,他这会儿在哪任职?”
“回陛下,任五城兵马司指挥。”
“五……是了,那年他打伤了一个冲撞他的考生,是朕罚的他,从……换到五城兵马司了。”永庆帝再次拿起一旁的红笔,继续处理公务,写了两笔突然说道,“吴安德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来报。”
“诺……”吴安德刚出殿,就见武相显拿着奏折匆匆走了过来。
想到刚才今上对宁远伯的特别,他眼睛一转,等武相显走近后,拒收了他的荷包,只接过他的奏折,又回了殿里。
见荷包没有送出去,武相显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撞见的宁远伯与裴谦,心中暗道一声来晚了。
“陛下,武大人来了,这是他的奏折。”
永庆帝接过,看了两眼直接扔到一旁:“让他去外头跪上两个时辰……教妻不严……”
……
武相显跪在外头,火辣辣的日头烤的人发烫,心里却满是寒气,想着那加厚了才送出去的荷包,他不由得又有些庆幸。
不等翁婿两人走出宫门,便已经听到了武相显被罚跪的消息。
今上让人跪在外头,显然没有遮掩的意思,是以惯会体恤圣意的人当下便传开了。
那头钱氏在府中左等右等,等的自己睡了一觉又一觉,才把武相显等回府。
一见由下人搀着走进来的武相显,钱氏当即慌了,着急忙慌得扑过去:“夫君……”
“哎呦!夫人快起来,为夫的肋骨啊!”
不提御史府的闹剧,单说宁远伯府。
裴谦送宁远伯姜世年回府,跟在他身后,若有所思望着一进府就吵吵嚷嚷,好似打了胜仗般的宁远伯,他到底低估了他这位岳父,看得清局势,放得下身段,有把握的准帝心,还能不贪权势,宁远伯的爵位从开国传至今日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看着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却把帝心揣摩的一清二楚,胡闹间就让御史武相显吃了瘪,也让京城里的其他人瞧瞧,宁远伯府便是在落魄也不是任人随意欺辱的。
当初选择姜芙,一是因为威武侯府的权势地位,今上不会再允许他结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另一个便是姜芙本身的知情识趣。威武侯未来的女主人不需要美貌,不需要家室,但要有脑子,不能犯蠢。
现在看来这倒真是门“好亲事”,结的不仅不亏还赚的很。
赵卿诺回府时,正碰上裴谦出来。
“世子!”赵卿诺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便肃着脸急冲冲往里进。
裴谦被她这行礼弄得有些发懵,片刻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宁远伯这位才找回来的女儿,举手投足间不像个闺秀到像是江湖草莽一般。
问明宁远伯的位置,赵卿诺便直接过去,见到人,她很有些不好意思。
“阿诺找来可是有事?”宁远伯看到赵卿诺,眼中闪过惊喜,“快进来说,阿爹告诉你啊,今日阿爹我进宫了,今上罚了那个武相显……也就是今早那个妇人的夫君,阿诺可有解气?”
宁远伯想的是武相显的夫人来府上闹事欺负了人,他便直接找武相显的麻烦,但这宁远伯府这几年确实没落,那便只能让可以收拾武相显的人来做这事。
三皇子平王和四皇子襄王分别由后妃贤妃与柔妃所出,母族势弱。
时至今日,太子与昭王相争几乎摆在明面上,宁远伯府虽然已经没落,但到底武将起家,时至今日,军中仍有跟随过老宁远伯的人。
怕只怕姜蓉为人所利用,枉费了一腔情谊,万一站错了队,再害了一家人且不罪过。
“这宫里出身的嬷嬷,规矩自然是顶顶好的,妹妹得了嬷嬷的教导,回头说起亲事来也是一项长处不是?”
姜芙明白孟氏想要姜蓉高嫁的心思,这一点她并不反对,但是怎么嫁,嫁到哪户人家就有的说头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孟氏并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姜芙自然挑着她爱听的说,先哄着人扭转了心思,回头再请了嬷嬷,再把姜蓉看住了,也免得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边姜芙柔声细语的哄着劝着,那头姜世年却和姑爷裴谦有些相对无言。
与闲散勋贵的宁远伯不同,威武侯世子裴谦是靠着自己苦读,通过科举入仕,是正经的进士出身。
他最初是待在翰林院,三载后任起居舍人,至今日已做到中书舍人的位置。
中书舍人,正五品,非天子近臣而不能当。
且威武侯裴玮更是领着大都督一职,现今虽以养病为由在家休养,但身上的职务却都还在。
威武侯府对于太子与昭王的态度,便是两不相交,摆明了不结党营私,也不站队,只做忠于今上的臣子。
也因着如此权势,威武侯府除了裴谦入仕为官,次子裴谏与庶出三子裴谨皆未入仕,便是连个闲职都没任。
当初威武侯为世子裴谦的亲事挑了又挑,既不能是有实权的人家,女方又不可地位太低。
太低了,缺少眼界,手段,以后如何掌家理事。
挑来选去,姜芙便入了威武侯府的眼,有出身,无实权,子女教养好,有手段又不乱来。
姜芙嫁入威武侯府是高嫁,初时宁远伯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奈何老夫人周氏与孟氏铁了心要结亲,宁远伯无法,只得答应。
最后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给了一份厚厚的陪嫁,几乎掏去半个家业。
至于裴谨与姜世年,因着姜世年喜欢好马,去选马时碰到了裴谨,宁远伯姜世年觉得与他对脾气,便时常拉着他一道玩闹。
裴谨话少,两人之间多是姜世年说,裴谨听着,只偶尔才会有一两句回应。
这日也是姜世年的画眉鸟破壳,特让裴谨来选上一只养着。
裴谨坐在下手默默品茶,听着裴谦一句句问着姜世年差使上的事,明明是翁婿,此刻像是查问课业的父子,只不过父是裴谦,子是姜世年罢了。
对于宁远伯递过来的眼色,他完全装作没看见,喝完茶就欣赏茶盏上的花纹,耳朵却听着二人交谈的内容,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记在心里。
裴谨虽为庶子,身份却比一般庶子还要尴尬一些。他的生母柳姨娘是守寡后,先有孕,再被威武侯纳为妾室的,以至于他的身份为人所诟病。
……
榴花院内,小憩了一会儿的赵明秀已经起来,正在丫鬟艾叶的服侍下梳洗。
赵卿诺望着镜子里女子姣好的面容,一时有些怔愣住。
她娘赵明秀长得好,听祖父赵五说是随了祖母曾氏,可对于曾氏的事情,赵五并不常讲,便是说起,也不过是夸一句好看。
赵卿诺总觉她家是有些故事的,但看赵五的身手便知道不可能是寻常出身,虽不知内里到底如何,但她却明白,在这个世道,独身带着女儿隐居在乡野的,想来不是什么好故事。
赵明秀从镜子里见到女儿出神,打开妆匣子,从里头取出一只半开未开的玉兰发簪,顺手朝赵卿诺扔去:“前阵子随你爹出去逛时瞧见的,你试试看,娘觉得很适合你。”
赵卿诺扬手接住:“这翡翠的簪子,娘也不怕摔碎了。”
“你接的住。”赵明秀咯咯一笑,宛如娇俏的少女一般,柔美的脸上是少见的明媚,“还有啊,这可不是翡翠,是……”
“姨娘,是翠玉。”艾叶在旁边适时的提醒道。
姜世年本就不愿意让赵明秀做妾,也曾想要人称呼赵明秀为夫人,有些内情不好说出口,却不代表他愿意万事退忍。
赵明秀却觉得只是一个称呼,姨娘也好,夫人也罢,她只是想和姜世年一块过日子,有儿有女便满足了。
再者,有她女儿赵卿诺在,便是将来有事,她也不怕的。
赵卿诺嘿嘿一笑,完全不见猜错的尴尬,拿着玉兰发簪瞧了两眼,反手插到头发上,作怪一般摇头晃脑,压粗了声音, 起身拱手:“小生谢娘子赠簪——”
最后一个字拉长了调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我本是农家子,苦读诗书数十载,只为那一朝登殿堂,只为那佳人笑……”
“唱错了!数十载都成老头子了,应该是十数载……”
赵明秀指着赵卿诺笑的趴伏在妆台上,身后的艾叶也笑的直捂嘴抖肩膀。
外头才一进院子的婆子听到里面欢快的笑声,神情一怔,这榴花院倒是好生得意的感觉。
想想也对,后宅里头别管身份如何,这得宠才是正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历来如此。
门口守门的张婆子见到来人,赶紧起身:“孔嬷嬷怎的来了?可是老夫人那吩咐?”
孔嬷嬷也是跟着老夫人周氏陪嫁过来的嬷嬷,只是不如段嬷嬷得宠。
但她为人做事却很有一套,万事留一线,是故在宁远伯里与各处关系都不错。
段嬷嬷才得罪了人,这会儿便由孔嬷嬷出面请人,既给了榴花院身份,又不至于吃闭门羹。
“今日二姑娘做生辰,老夫人使婆子我来请你家姨娘与姑娘一道儿过去热闹热闹,且大姑娘与世子也来了,顺道认认自家人。”
按理这样的场面赵明秀不该参加,可因着姜芙的话,干脆一块请过去。反正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遮着掩着。
孔嬷嬷礼数周到,对着赵明秀与赵卿诺也是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
孔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有些事情她看在眼里,却时刻提醒自己莫失了分寸,老老实实办差才是正经事,主子们之间的长短不是她个下人能掺和的。
她那位老姐姐段嬷嬷便是时间太久,受惯尊敬,忘了本分了。
里头的赵明秀听到这话,直接应下:“劳您跑一趟,我这边梳洗好就带着阿诺过去。”
孔嬷嬷得了准话,这才松口气。她可是知道这位新来的姑娘有多厉害,甫一见面就给自家老子一茶盏,这哪家闺秀干的出来。别说闺秀了,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都做不出来这事。
“我前头给你新作了一身衣裳,正巧能穿。”赵明秀起身就要去衣柜里翻找。
裴谨朝身后跟着的人说道:“你去说一声,我今日先不过去了。”
那人右脸上带着烫伤,听到裴谨的话,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赵卿诺,这才离开,继续往前头走去。
裴谨走了两步,见赵卿诺还如门神一般定在那,吐出两个字:“跟上。”
赵卿诺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那不会在对她打开的大门,咬了咬下唇,跟上裴谨的步伐。
裴谨带着人在城里兜兜转转最后拐进一个位置偏僻的酒肆。
赵卿诺看了眼牌子:“梦鱼?”
“可知何意?”裴谨看了她一眼问道。
“梦见鱼?”赵卿诺猜测道。
才说完,就发现裴谨表情怪异,她咧咧嘴:“不好意思啊,我虽然识得字,但却没读过什么书。”
她说的坦然,全然不见一点自卑。
裴谨看她那模样,越发觉得她虽在一些事情上有些笨拙,却也赤忱纯粹。
“三郎,今日怎得来的这么早!”伙计看到人,赶紧上前招呼,好奇的看了眼跟在裴谨身后的赵卿诺,便立马收回视线,“还是老地方?”
裴谨点头:“我们自己上去,去弄些好克化的,朝食还未用。”
“得嘞!”
裴谨领着赵卿诺上了,两人在最里头单独的雅间坐下,沉默片刻,便听裴谨缓缓说道:“且汝梦为鸟而厉乎天,梦为鱼而没于渊。”
“啥?”赵卿诺两眼发懵,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裴谨看她瞪大的杏眼,语气和煦了一些:“手上的东西拿给我看。”
赵卿诺眼睛一亮,心说对哦,裴谨肯定比她有学问,给他看看说不定能有新的思路办法。
裴谨翻看着赵卿诺写的那堆字,是的,要论堆。
别人一页能写上满满的东西,放到赵卿诺这里,一页不过十几个字,那字写的又圆又大,用的力道也大,有些纸都被戳破了。
他看的眼角抽搐又好奇,眼前的这位姑娘到底用的什么写的。虽然猜测不出来,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正经的笔。
厚厚的一叠纸,落在裴谨手里,很快便被翻看完。
看着面前已经埋头苦吃的赵卿诺,他想了想,张了张嘴,用自己尽量委婉的语言说道:“回头还是让宁远伯给你请个练字的师傅吧。若是不想找人,就找些孩童初识字时用的拓片。”
“……过分了!”赵卿诺横了眼裴谨,想着若不是还要请人帮忙,高低给他一拳。
她指指那叠纸,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本《大魏刑统》递过去:“我从这里找了些,有结合自己想法,你觉得能行吗?”
望着那双期待的眼睛,裴谨很干脆的说道:“不行,蠢得天真。”
“……”赵卿诺被噎的一顿,“你一直这样说话,没被人打过吗?”
“不,我只和熟人这么说。目前来讲,与我相熟的人里,只有你一人能被我这般说教。”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赵卿诺呵呵两声,又不死心地问道,“是我挑的条例不对吗?”
“你想让钱元被判有罪……”
赵卿诺猛地点头,钱元不是来劫镖要人命的绊子,且这里到底是京城,那钱元又不是那些本身就犯了事,又有人命在身上的人,她没法儿对他下死手。
“赵姑娘可有碰到过钱元这样的人?或者说有过那位张家姑娘的遭遇?”
裴谨的话让赵卿诺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十岁出去跑江湖,有些人见我年纪小,以为我好欺负,但是凡是招惹我的人都被我狠狠地收拾了。敢对我出手,就打断他的爪子,想要我的命,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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