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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页A4纸锤死出轨男程苏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戒丢在哪家酒吧都记不清。
雨突然下大了。
我抱紧纸袋冲进地铁站,婚纱照还挂在卧室床头——那天摄影师夸他眼神深情,原来演技早融入骨血。
三天后,宅急送拉走十二箱衣物。
程默深夜砸门时,我正在熬银耳羹,砂锅咕嘟声盖过他的呜咽。
“你凭什么扔我东西?”
他眼底泛青,领带歪成可笑的角度。
“凭房产证是我的名字。”
我舀一勺冰糖搅进锅里,“明天换锁师傅八点上门,你还有,”瞥一眼挂钟,“四小时收拾钥匙。”
他忽然踉跄着跪下来,戒指硌得地板吱呀响。
多讽刺,当初连婚戒都推说资金紧张,如今倒是舍得买钻戒求和。
“晚晚,我们重新开始……程默,”我弯腰与他平视,“你知道当初为什么选你吗?”
他茫然摇头。
“因为你说会每天给我泡蜂蜜水。”
我关门的瞬间,听见瓷勺摔碎的脆响。
苏薇找上门那日,我正给新买的绿萝浇水。
她倚着门框挑眉:“你以为赢得很漂亮?
他迟早会回来求我。”
我按下手机录音键:“去年十二月,你开价五万离开他,需要我放给周远听吗?”
她血色尽褪的模样取悦了我。
那个总在部门聚餐时炫耀男友体贴的女孩,此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不敢……我离婚了,”我笑着递过一包纸巾,“建议你留着擦眼泪。”
新房的装修图纸铺了满桌,设计师小唐指着衣帽间的暗门解释隐藏式收纳时,我正盯着墙角那片霉斑出神。
程默曾说要在那里装个酒柜,放他淘来的波尔多私酿。
现在渗水痕迹蜿蜒如蜈蚣,倒像是婚姻溃烂的具象。
“林小姐?”
小唐的尾戒在图纸上敲出轻响。
我回神笑道:“暗门改保险箱吧,要指纹加密的。”
锤子砸墙的震动从隔壁传来。
工人掀开旧壁纸时惊叫一声,夹层里掉出个铁盒,锁头锈成了猩红色。
二十封未拆的信,程默的字迹,日期从结婚第三个月开始绵延到去年圣诞。
最底下压着两张游乐场门票——是我们约好要去却永远没成行的周年纪念。
“要扔掉吗?”
工人戴着防尘口罩,声音闷闷的。
我拈起信纸对着光,钢笔洇透的痕迹像泪渍。
去年暴雨夜他彻未归,我缩在沙发缝里找到的女士耳钉,此刻突然在记忆
门铃响起时,我正在烧手册。
周远胡子拉碴地倚在门口,手里拎着冲浪板:“我要去冰岛追极光,来还钥匙。”
他无名指上还有戒痕,像道褪色的诅咒。
“苏薇流产了。”
他说得轻巧,仿佛在讲昨夜的球赛,“孩子是我的。”
我望着楼下搬家公司的货车,工人们正把钢琴抬进隔壁。
穿碎花裙的女孩仰头笑,年轻丈夫在窗边挂风铃。
三年前我和程默搬来时,也是这样蝉鸣聒噪的盛夏。
手机弹出新邮件,心理咨询中心发来评估报告:“创伤后成长指数89%”。
我按下删除键,突然想起那半封烧焦的信——程默没写完的后半句,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他说:“怕她不像你,更怕她太像你。”
裂痕与极光冰岛雷克雅未克的极光像上帝随手打翻的荧光涂料,我在直播间调试设备时,编导小唐指着监视器惊呼:“林老师,弹幕都在问您脖子上那条伤疤!”
疤痕是三天前老宅拆迁时划的。
推土机撞倒院墙的瞬间,藏在夹层的铁盒飞出来,锋利的铁皮擦过颈动脉两公分。
此刻我摸着纱布轻笑:“这是成年人的勋章。”
镜头外,制作人举着题词板疯狂比划:“提打拐专题!
提收养!”
我摘下耳返,极光在玻璃窗外流转:“十五年前,有对夫妇在儿童乐园捡到个女孩。
那天她穿着草莓连衣裙,口袋里塞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
弹幕突然停滞,仿佛连北极风都屏住了呼吸。
程默的微信在此刻跳出来:“我在老宅地基。”
地底的秘密拆迁队挖出的不止有程父的骸骨。
泛黄的塑料雨衣裹着婴儿襁褓,法医说死亡时间在1998年夏天——与曹阿姨藏起来的B超单日期完全重合。
程默跪在泥水里刨土的样子让我想起婚礼那天,他执意要亲手种下合欢树,说等孩子出生就能在树下乘凉。
“你早知道是不是?”
他举起半枚翡翠镯子,断裂处沾着暗褐色污渍,“当年你躲在阁楼,看见我爸埋...”我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地坑,骸骨腕上有道陈年割痕:“他左手第四根肋骨插着剪刀,和当年福利院火灾案的工具一致。”
二十年前的报纸标题在脑海闪回:“幼童纵火致三人身亡”,配图是满脸烟灰的我被警察抱出现场。
程默突
2023年3月15日 9:40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几缕晨光,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短信记录,指尖发冷。
密码是苏薇的生日——那个名字我曾在他醉酒的呢喃中听过一次。
去年九月到如今,争吵、下跪、哀求,像一场永无止境的烂俗剧,而今天该是落幕的时刻。
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整整一百二十页纸。
我机械地装订成册,纸边划破虎口,血珠渗进装订线,像某种荒诞的仪式。
抽屉深处的婚戒早已褪下,和离婚协议书一起塞进牛皮纸袋。
封口时,我特意钉上自己的名片——程默总说这习惯像小学生交作业,可他不知道,这是我能为这场婚姻保留的最后体面。
十点五十分,我站在移动营业厅的玻璃门前。
新号码尾数是0417,我们结婚的日子。
柜员问是否要保留旧号,我摇头的瞬间,听见心里某根弦“咔”地断裂。
朋友圈更新提示不断弹出,我逐条标注“新号林晚”,仿佛在给过去的自己发讣告。
程默公司的落地窗映着阴天,我数到第十七层时,电梯“叮”地开了。
前台姑娘涂着斩男色口红,我递过牛皮纸袋时,她指甲上的水钻刮过我手背。
“请转交程默,”我笑得像来送合同的客户,“很重要。”
十二点整,办公室电话疯狂震动。
来电显示跳着“家”字,我拔掉电话线,MSN对话框却弹出来。
“你闹够了没?”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当你开玩笑的!”
我盯着那行字笑出声。
去年深秋的雨夜,他也是这样蜷在玄关,额角还沾着被我砸过去的叉烧酥碎屑。
“我和苏薇真的断了,”他扯着我裙摆的样子像条丧家犬,“你要信我啊晚晚。”
那时的我居然真的信了,甚至为他找借口——应酬太多,压力太大,哪个男人不糊涂?
直到在他大衣口袋摸到酒店发票。
“栖霞区枫林路189号”,苏薇朋友圈晒过的网红民宿。
我拜托在公安局的老同学查入住记录,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晚晚,是情侣套房。”
签字笔在协议书上戳出个墨点。
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孩子,五年婚姻清算起来不过五号字体一页纸。
程默曾趴在婴儿用品店橱窗上说“我们要个女儿吧”,现在想来,他大概连婚
她跪着哭了三小时。”
我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锁骨链陷在去年暴瘦的凹陷里:“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吗?
不是背叛,而是你开始享受被亏欠的感觉。”
男孩手一抖,咖啡渍在衬衫上开出褐花。
我突然想起程默第一次送我玫瑰时,也是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
那天他白衬衫染了花茎汁液,如今想来,或许从最初便是某种隐喻。
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我去医院复查胃病时,在妇产科走廊撞见苏薇。
她缩在塑料椅上,孕检单被攥成惨白的卷。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们同时举起手机——她的屏保还是周远冲浪的照片,我的锁屏早已换成装修设计图。
“孩子是他的?”
我指了指她腹部。
苏薇的Gucci包滑落在地,羊皮磕出月牙痕:“是程默的。”
诊室飘来消毒水的气息,混着她身上变调的橙花香水。
我想起铁盒里那些信,程默在某个结婚纪念日写道:“如果某天我们走散了,就在儿童乐园碰头吧。”
此刻惊觉,他说的“我们”从来都是单数。
暴雨与真相程默母亲病危的消息,是裹在七月的暴雨里砸来的。
那天我刚签完新节目的合约,西装革履的制片人还在说“离异女性自强人设现在很吃香”,手机就在真皮手包里震得像要炸开。
“林小姐,曹阿姨在浴室滑倒了...”护工的声音被雨声撕碎。
我冲进医院时,高跟鞋跟卡在急诊室地缝里。
程默蜷在走廊长椅上,白衬衫领口泛黄,手里攥着病危通知书。
他抬头看我的瞬间,我竟错觉回到了大学报到日——那时他弄丢了我的录取通知书,也是这样湿漉漉的眼神。
“医生说脑溢血,”他喉结滚动得像生锈的齿轮,“要开颅。”
手术灯的红光泼在墙上,我突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有道戒痕。
那枚求婚钻戒终究还是摘了,就像当初褪下婚戒时,我虎口留下的浅疤。
护工悄悄把我拉到楼梯间:“曹阿姨昏迷前一直在说‘保险箱密码是晚晚生日’。”
我浑身血液突然凝固——那个藏在老宅阁楼里的铁皮箱,程默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要给晚晚留的”,原来不是糊涂话。
暴雨拍着玻璃窗,我借口买咖啡冲出医院。
老宅钥匙在锁孔里卡了三次,阁楼木梯吱呀作响。
颈后的火焰胎记在聚光灯下灼灼发亮。
“林阿姨,做错事的人会下地狱吗?”
导播间玻璃映出我恍惚的笑。
二十年前福利院大火里,程父举着汽油桶的身影与程默下跪求饶的模样重叠。
我摸着直播台下的紧急制动钮,想起那封未烧完的信:“我们的罪会变成孩子的胎记。”
当小女孩掏出发霉的桂花糕时,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弹幕——有人扒出1998年火灾案重启调查的公告,监控截图里我的背影与纵火犯高度重合。
灰烬中的答案警察冲进演播厅时,我正在读程父的绝笔信。
钢笔字洇透纸背:“我换掉龙凤胎死亡证明那夜,福利院的火光照亮了整条街。
晚晚在火场里对我笑的样子,和妹妹临终时一模一样...”铐住我手腕的警察有双程默般的下垂眼。
押送车经过老宅废墟时,我看见苏薇举着骨灰瓶站在挖掘机顶,雪花与灰烬在她周身纷飞如蝶。
看守所的月光爬过铁窗,我在掌心描摹那个残缺的“曦”字。
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被命运招领的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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