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后的火焰胎记在聚光灯下灼灼发亮。
“林阿姨,做错事的人会下地狱吗?”
导播间玻璃映出我恍惚的笑。
二十年前福利院大火里,程父举着汽油桶的身影与程默下跪求饶的模样重叠。
我摸着直播台下的紧急制动钮,想起那封未烧完的信:“我们的罪会变成孩子的胎记。”
当小女孩掏出发霉的桂花糕时,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弹幕——有人扒出1998年火灾案重启调查的公告,监控截图里我的背影与纵火犯高度重合。
灰烬中的答案警察冲进演播厅时,我正在读程父的绝笔信。
钢笔字洇透纸背:“我换掉龙凤胎死亡证明那夜,福利院的火光照亮了整条街。
晚晚在火场里对我笑的样子,和妹妹临终时一模一样...”铐住我手腕的警察有双程默般的下垂眼。
押送车经过老宅废墟时,我看见苏薇举着骨灰瓶站在挖掘机顶,雪花与灰烬在她周身纷飞如蝶。
看守所的月光爬过铁窗,我在掌心描摹那个残缺的“曦”字。
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被命运招领的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