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眼睛,“那辆刹车失灵的货车上,装的是寰宇集团前身康健药业的过期疫苗吧?”
林海擦拭镜片的动作有半秒凝滞。
这个破绽让我确信,十年前那场夺走父亲性命的事故,正是如今所有阴谋的起点。
当年父亲作为食药监局稽查科长,恐怕已经触及了他们的核心秘密。
“令尊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林海戴上眼镜,镜链在风中轻晃,“他临死前还试图用身体护住证据箱,就像你现在护着儿子一样。”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炸开。
我扑上去的瞬间,他身后的保镖举起了麻醉枪。
视野开始模糊时,我听见林海对手机说:“把实验小学的午餐菜单换成豆角炖肉。”
那是小顾最严重的过敏源。
黑暗中有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
我听见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像是手术刀落在托盘的声音。
麻醉剂的迷雾里,父亲临终时攥着我手的触感突然清晰——他折断的指骨硌着我掌心,血沫随着最后的喘息喷在检测报告上,那些证明疫苗菌株被篡改的数据,最终和他一起化成了火葬场的青烟。
“心率140,准备电击!”
混沌中炸响的暴喝让我猛然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无影灯刺目的白光,四肢被皮带固定在手术台上,胸膛贴着电极片。
穿防护服的男人正调整着呼吸机参数,袖口露出的荆棘纹身让我瞳孔骤缩——这是寰宇生物安保队的标志。
“你们给他注射了多少CC?”
熟悉的女声从观察窗传来。
我艰难转动眼球,看见林海的秘书苏晴正在翻阅病历,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钢笔,笔帽上刻着“昆丰医学院2009届”——那正是父亲带的研究生毕业年份。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父亲书桌抽屉里泛黄的毕业合照,角落里戴黑框眼镜的少女,与眼前这张冷艳的脸逐渐重叠。
十年前疫苗数据泄露导致课题组解散,苏晴的论文因此被撤,而她现在的胸牌上写着“寰宇生物首席病毒学家”。
“老师当年宁可带着秘密进棺材,也要护着你这个愣头青。”
苏晴的指甲划过我锁骨处的旧伤疤,那是为保护小顾被歹徒划的,“现在轮到你了——是要儿子活着吃豆角炖肉,还是看着全城人陪葬?”
显示屏突然亮起,实验小学食堂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