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腰部以下已与发光黑石融为一体，脸上凝固着诡异的微笑。
哈罗德试图回忆，却只听见潮声化作的古老圣歌。
当他抚摸胀痛的太阳穴时，指尖传来鳞片摩擦的触感。
水面倒影中，他的虹膜已变成不断重组几何图案的晶体，而耳后裂开的鳃状器官，正随着圣歌节奏渗出靛蓝色黏液。
旋翼机群突然集体熄火，某种超出声频的震动从深海传来。
女人机械义眼爆出电火花，面罩下传来模糊的咒骂。
哈罗德却不由自主地走向正在涨潮的海水，他的新器官能清晰听见海底传来的召唤——那里有千万个与他共鸣的心跳，正顺着洋流编织全新的封印。
在完全没入水面的刹那，哈罗德看见自己左手背浮现出发光的拉莱耶地图。
那些尖塔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全球十二处基金会秘密基地的坐标。
咸水灌入鳃裂的刺痛中，他竟感受到亚历克斯残存意识的波动，青年与黑石融合的部分正在深渊中生长，逐渐化作新的祭坛基座。
海面归于平静时，女人捡起哈罗德遗落的录音笔。
最后一条新增录音里只有持续的低频震动，但当她在直升机上播放时，所有乘员同时看到了幻象：自己童年最恐惧的记忆正在克苏鲁眼窝中的微型拉莱耶重演，而哈罗德布满鳞片的身影就站在每段记忆的阴影里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