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仿佛是天空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大颗大颗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林晓蹲在青苔密布的青铜门前,任由雨水淋湿了头发和衣衫。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门缝里半片玉珏的断口,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翡翠貔貅在颈间突然发烫的瞬间,她想起三年前漠北古墓里那个相似的月夜。
那时父亲刚走,她跪在探方里擦拭残玉时,也曾被玉佩灼痛过掌心。
“林队!
空气检测仪报警了!”
助理小李的声音在防毒面具里嗡嗡作响,带着一丝惊慌。
五道探照灯光束交织在青铜门斑驳的纹路上,映出层层叠叠的鸟虫篆。
林晓注意到门环处的凹槽纹样,与漠北出土的青铜樽如出一辙,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突然,整座山体开始震颤,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被惊醒。
青铜门在众人惊呼中缓缓开启,门轴转动的轰鸣声里裹挟着古埙般的呜咽。
林晓的登山靴刚踏上第一级荧光台阶,后方就传来设备倾倒的声响。
她回头时,只见尘雾中青铜门正以诡异的速度闭合,最后一丝天光被吞噬前,她瞥见小李惊恐拍打铜门的身影。
地下甬道比想象中更深,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荧光矿石在靴底踩踏下明灭不定,像无数只沉睡千年的眼睛次第睁开。
林晓扯下失效的防毒面具,潮湿空气里浮动着奇异的檀香,这味道她在父亲书房的老拓片上闻到过——那是记载南诏巫祭的《苍山纪年》残卷特有的气息。
壁画在微光中渐次浮现:头戴羽冠的女祭司将血玉嵌入将军铠甲,鲜血顺着铠甲的缝隙流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十二名童男童女手捧青铜器皿跪成星斗阵列,他们的表情庄严肃穆,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当林晓停在最后一幅壁画前时,呼吸几乎停滞——画面中支离破碎的玉佩,正是此刻她紧攥在掌心的传家之物。
暗室里的木箱用九道鎏金铜锁封存,锁眼却与玉佩形状完美契合。
林晓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插入锁眼,只听一阵机括声响,铜锁逐一打开。
箱中羊皮卷上的朱砂符文尚带余温,她指尖刚触及卷轴,整座地宫突然响起编钟轰鸣。
青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