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
二十年前螭纹卫奉旨灭巫医族,却因朝阳公主私藏蛊王秘术,被先帝灭口。
“那年我五岁,看着母亲被做成人蛊。”
裴知衡按住我的我伤口。
“她死前说,遇见肯分你半颗心的人,就要生死相依。”
我忍着剧痛,我咬破他嘴唇。
“你分的是蛊虫,不是心。”
“有区别吗?”
他笑着咳出了血。
密室突然灌进毒烟,幸存的螭纹卫撞开石门。
“将军北疆大军压境,郡主……不,巫首的尸体被做成了蛊儡!”
地面开始塌陷,裴知衡用铁链将我捆上马背。
“小灵在丘镇等你。”
“你又想抛下我!”
我攥着铁链勒他脖子。
“你……”我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手下的人强行带离。
10再醒来时,丘镇的桂花开了二里地。
小灵边给我换药边哭。
“将军屠尽北疆皇室,带着蛊虫大军自焚了……”我捏碎药碗。
断指上戴着的螭纹戒指突然发烫,内侧刻着“蘅”字。
清明,我找到母亲无碑的土堆。
月光下站着个戴斗笠的男人,玄色衣摆绣金螭纹,正往坟前放桂花糕。
“将军的衣冠冢在隔壁。”
他掀开斗笠,赫然是那日见过的掌柜。
“每块棺材板都是他亲手刻的。”
我并不信一向冷血高傲的他会死得无声无息。
我踹开所谓衣冠冢,里头堆满带血的婚书。
最早那封竟是十年前,落款处按着狼牙印。
“今以螭纹玉为聘,求娶巫医族林婉。”
最后那封浸着冰湖血水,字迹狂乱。
“吾妻婉娘,见字如面。
若你心口犹疼,便是知蘅尚存一息。”
我扯开衣襟,心口蛊疤滚烫。
掌柜突然跪下:“请主母执掌螭纹卫!”
三百铁甲破土而出,他们腕间螭纹渗着血,正是冰湖里本该死尽的蛊虫。
裴知衡这个疯子,竟把螭纹卫全做成了活蛊。
马队驰过边境时,北疆王帐正在焚烧。
焦尸堆里有个戴金冠的骷髅,掌心攥着半块螭纹玉。
我踢开碎玉,底下压着张染血的纸,画着歪扭的桂花糕。
掌柜递来火把。
“将军说骗了你一回,要还一辈子。”
我烧了北疆王旗,火舌吞没天空时,心口突然刺痛。
蛊虫振翅声从地底传来,愈来愈近,像某人策马狂奔的心跳。
“夫人!
沙暴里有人!”
哨兵惊呼。
他右耳挂着螭纹玉坠,虎口旧疤新覆着齿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