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绣片,纹样与老裁缝背后的一模一样。
手机蓝光照亮船舱板上的刻痕,歪斜的苗文记录着血祭仪式的真相:每隔甲子,需集齐七阴时出生的绣娘,以人发金线绣制《往生图》,方能镇压河眼之内的东西。
而今年,正是第三个甲子轮回。
船底突然传来抓挠声。
我们掀开木板,浑浊的河水中漂浮着七具女尸,她们手腕相连形成莲花图案,每具尸体耳后都嵌有翡翠耳钉。
当林小满试图打捞,那些尸体突然睁眼,漆黑的瞳孔中映出我们背后的身影——张所长正举着麻醉枪站在船头。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金线捆绑在青铜祭坛上。
头顶悬挂着七盏人皮灯笼,每盏都映出一个正在刺绣的身影。
林小满的声音从东南角传来:“他们要用活人绣补地脉!”
张所长手捧鎏金香炉走近,烟雾中浮现出1943年的画面:母亲穿着月白旗袍站在相同的位置,手中银针将金线刺入少女的太阳穴。
当最后一个针脚完成,整座祭坛突然陷入地下,火焰从青铜纹路中喷射而出。
“你母亲当年心软,放走了最重要的祭品。”
他扯开我的衣领,冰凉的针尖抵住锁骨上的胎记,“那个祭品的转世,就是你。”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暗门轰然开启。
浑身湿透的林小满举着青铜烛台冲进来,她身后的水道中漂浮着数不清的翡翠耳钉。
当烛火触及祭坛中央的凹槽,那些缠绕在我身上的金线突然复苏,顺着血管钻进皮肤。
剧痛中,我看到了无数记忆碎片。
母亲在暴雨夜将青铜顶针塞进我的襁褓,老裁缝用银针在后背刺入避劫符,二十年前失踪的绣娘们手把手教我锁魂针法。
最后浮现的画面,是林小满在明朝万历年间,将染血的绣线埋进古镇地基。
“这才是完整的《往生图》。”
张所长疯狂地举起绣绷,我惊觉那些金线正以我的鲜血为染料,在素绢上自行编织图案。
当最后一根金线归位,祭坛四周的青铜柱渗出黑色液体,地面裂痕中伸出无数缠着金线的枯骨。
林小满突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凤凰纹身上。
纹路遇血化形,竟变成活生生的火凤扑向张所长。
在混乱中,她扯断我腕间的金线:“快!
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