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栏,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正在从记忆里消逝的细节。
她借给我的兔子手帕应该还收在书桌第二个抽屉里,拍立得合照背面还有她画上去的简笔小人......几日后。
秋雨正敲打着窗棂,母亲从家里带来了相册。
她翻开扉页时,手都在轻微的发抖。
我死死盯着第二排中央的一个空缺,那个位置本该站着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许然,可我好像也记不清了,忘记她有没有去拍照了。
母亲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高二那年...你突然开始自言自语,总对着空座位傻笑,在食堂买双人份套餐......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突然哽咽着捂住嘴,泪水啪嗒啪嗒砸在相册的塑封膜上。
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只是机械地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那里...真的没有人吗?”
照片上的我正侧着头看着右下方,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怎么也想不出许然那天为什么会缺席,大概是生病了吧,可是我又为什么要看向那个地方呢?
又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呢?
难道是因为有人不想让我看见许然,所以才抹除了她存在于我身边的一切痕迹。
可我想不通。
不过我相信许然是不会骗我的。
窗外的雨声变得急促紧密,我被雨声惊醒,抬头的瞬间发现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
2018年的夏季。
蝉鸣撕扯着燥热的空气,我攥着成绩单在公告栏前徘徊,许然马尾辫的发梢扫过我的手腕,那种酸痒的触感激得我浑身战栗。
“这次进步很大呀。”
她指着榜单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浅的扇形阴影。
我闻见许然袖口上沾染的槐花香,是路过操场时沾上的。
我们靠得太近了,许然的手肘不经意擦过了我的胸膛,隔着校服布料传来的灼烧感,一直烧到我心里。
树影突然剧烈摇晃,蝉鸣瞬间化作刺耳的医疗仪器的喧嚣。
我猛地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正在撕扯输液管,地面凝聚的淡黄色营养液蜿蜒成诡异的形态。
四个护工急忙按住我,她们要给我注射镇静剂。
在挣脱的途中,我望见许然坐在窗边晃着腿。
这太危险了!
我开始剧烈挣扎着。
药物生效前,我来到了2019年。
这是我第几次站在许然家楼下了,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