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红点。
这让我想起大学时期,每当在图书馆偷看军事期刊,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注视。
此刻才惊觉,那些年林安宇的保送轨迹与我的借阅记录,早被编入同一套监控系统。
第七章:断弦陆军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酸。
我攥着体检单缩在走廊长椅,耳畔嗡鸣声与广播叫号声交织成网。
诊室门开合的间隙,断续飘来医生的叹息:“连续三个月的靶场实验未戴耳塞,耳鸣逐渐演变成不可逆损伤。”
脚步声从拐角逼近,林安宇的军装下摆扫过我的膝盖。
他手里捏着CT片,阴影投在我缠着纱布的耳际:“防护耳塞为什么没戴?”
“忘在更衣室,后来——找不到了。”
我盯着他作战靴上的泥点,想起上周在靶场,他手把手教谢陈琪调整射击姿势的模样。
她的长发拂过他肩章,而我的耳膜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裂开细缝。
此刻他军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烫金请柬,隐约可见“学术联谊会”的字样——那是谢陈琪筹办的军方精英聚会。
他突然蹲下身,药棉蘸着碘伏涂抹我手背的灼伤。
这个姿势让我看清他后颈的浅白色月牙。
棉签突然压重,我疼得缩手,他却攥得更紧:“项目结束后,我将要调去西北基地。”
他的指尖停在疤痕边缘,“你…要不要申请民用项目?”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我望着他领口晃动的军功章。
铜质勋章上“忠诚”二字折射着冷光,却照不亮我们之间横亘的二十二年光阴。
当年普通中学的铁丝网,终究成了跨不过的等高线。
“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
他起身时军装衣摆带起一阵风,掀开我体检单的一角。
诊断书上“永久性耳损伤”的字样刺入眼底,我却想起初三那年暴雨——他撑着漏雨的伞送我回家,自己的校服淋得透湿,却笑着说:“副科女王不能感冒。”
军列启程那日飘着细雨,我站在观测台调整望远镜焦距。
谢陈琪的红丝巾在站台猎猎飞舞,她正为林安宇整理绶带,指尖掠过他领口的动作熟稔如多年战友。
放大二十倍的光学镜头里,他作战服内袋露出半截蓝白手帕——那是我当时用来包扎他擦伤,后来莫名失踪的。
口袋里的英雄钢笔突然滚落,笔尖在水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