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凌。
我摘手套的动作太急,虎口结痂的烫伤重新裂开,血珠滴在实验记录本的“抗冲击系数”栏,把数字9晕染成扭曲的6。
他跨进实验室的刹那,零下二十度的穿堂风裹来硝烟味。
我盯着他腰间新配的92式手枪,黑色烤漆映出我泛黄的防护服。
“又见面了,苏老师。”
他指尖划过低温实验台,军靴在地面拖出长长的水痕,“你们第三阶段的韧性测试,比合同期限晚了47天。”
我攥紧离心管,液氮白雾从指缝溢出:“战场模拟环境超出预期。”
“战场不会等实验数据。”
他突然俯身,呼吸在防护玻璃上结出冰花,“就像那年台风过境,你等不来迁徙的候鸟。”
离心机发出尖锐警报。
我转头遮掩发烫的眼眶,瞥见他领章上缀的金色松枝——少校军衔,正好是当年重点高中到我们普通中学的距离,十七个公交站,五十四张车票。
谢陈琪出现那日,实验基地正遭遇十年一遇的沙暴。
我缩在数据室核对参数,防风灯将她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军装掐出漂亮的腰线,卷发用铅笔盘成髻,像把淬火的军刺。
“林少校需要的抗辐射数据。”
她叩门时露出腕间的限量版欧米茄,表盘反光刺破我镜片上的灰翳,“苏工最好亲自送过去。”
我抱着文件穿过连廊,沙粒硌进脚踝。
指挥室门缝漏出他们的对话:“......当年清华的课题要是继续......不如说说你现在的研究。”
林安宇的钢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谢博士的聚能装药理论,可比苏工的数据实用得多。”
文件袋边缘突然裂开,纸页雪崩般倾泻。
我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收拾残局时,看见他作战靴旁躺着张泛黄纸片——我寄往重点高中的第七封未贴邮票的信,背面被他批注了弹道计算公式。
低温实验室的暴沸事故来得毫无征兆。
我扑向控制台切断电源时,谢陈琪的尖叫刺穿警报:”安宇还在里面!”
防爆门升起的刹那,他正用军装裹住失控的反应釜。
液氮白雾中,我们目光第一次真正相撞——他眼底有团幽蓝的火,和初三那年地理课对视时一模一样。
“卧倒!”
气浪掀翻储物架的瞬间,他把我护在身下。
化学试剂瓶在头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