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亚布力老站残碑旁多了堆日军指挥刀碎片，刀刃上全是野兽啃噬的牙印。
从此长白山的猎户都说，夜里听见蒸汽汽笛声千万别回头——那是狐仙专程接送冤魂的“还乡列车”，车票要用至善之人的血来画符。
《黄皮子讨封》老林子里的雪下到第七天，伐木队的王二愣子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往屯子赶。
路过乱葬岗子时，瞅见个戴破斗笠的人影蹲在坟头，棉裤腿下露出一截黄澄澄的毛尾巴。
“老哥，瞅我像人不像？”
那东西突然扭头，尖嘴咧到耳根，分明是只披着碎花布褂子的黄皮子。
王二愣子汗毛倒竖，想起关里老人说过，这是黄仙讨封呢，说句“像人”便能助它得道。
偏巧前日他刚撞见自家芦花鸡被咬断脖子，脱口骂道：“像你娘的偷鸡贼！”
黄皮子浑身毛炸成刺球，斗笠下蹿出股腥臊黄烟，雪地上赫然多了串带血的梅花爪印。
当夜屯子就闹起邪祟。
张家媳妇起夜，见茅房梁上倒挂着几十只黄鼠狼，齐刷刷学人咳嗽；李家灶坑里的柴火怎么点都冒绿火苗，熬出的小米粥泛着尿骚味。
最瘆人的是孙寡妇家，天亮时炕席上摆着七只死鸡，鸡头全朝着黄仙洞的方向。
萨满姜四姑踩着八卦步来了，腰铃震得冰溜子簌簌直掉。
“黄三太奶要抬神（东北萨满仪式，即请神附体）！”
她甩开羊皮鼓，蘸着朱砂在黄仙洞前画了九道锁魂符，“二愣子得扮成引魂童子，把骂出去的话吞回来。”
月圆那晚，王二愣子被扒光上衣，胸口贴着草头纸写的谢罪表，让姜四姑用柳条抽得满背血棱子。
黄仙洞突然刮出阴风，树梢上传来尖笑：“想要解咒？
除非把全屯的鸡都送来，再搭上你媳妇的陪嫁簪子！”
姜四姑猛地将鼓面扣向火堆，爆起的火星子竟凝成个穿黄袍的老太太虚影。
“黄三太奶，您孙儿先坏了规矩！”
她抓起把鸡骨撒向空中，“讨封该找福德深厚之人，这愣头青上数三代都是绝户，您也敢接他的口封？”
风里掺进几声恼羞成怒的吱叫，姜四姑趁机把王二愣子推进洞口的法阵。
洞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二愣子看见石台上供着个褪了毛的黄鼠狼干尸，颈上系着红绳铜钱——正是当年他爷爷闯关东时，为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