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欲渡抬头看他,李隐尘笑的明媚,完全没了之前那混不吝的样子。
林欲渡接过酒坛,径直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李隐尘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能同意。
“差点忘了,你不是辟谷吗?
可以喝酒?”
“无妨。”
林欲渡看着李隐尘单纯的样子,心想早在捉魅妖那天他就已经破了大戒了,无所谓这一坛酒。
李隐尘兴奋的招呼阿无坐下,然后看着他们俩对面的那个石凳捂着屁股有些犯难。
“我……我站着喝就行。”
“打疼了?”
李隐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为了证明似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然后又痛的跳起。
林欲渡抿唇笑了,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点没能逃掉李隐尘的眼睛,“你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
“你说谎我都看见了!”
“那就是笑了。”
“……”7.趁着他俩打闹的功夫,阿无开了一坛酒尝了一小口,然后被辣的直吐舌头。
李隐尘发现后抢过酒坛,警告道:“小孩子不许喝酒。”
阿无打着手语告诉他自己已经十七了不算小孩子,李隐尘没动摇,从怀里摸出了今早在城西买的桂花糕扔给他,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石凳上。
林欲渡在他坐下的一瞬间悄悄使了个法术,让李隐尘没那么疼了。
他不受控制的想到了那天的荒唐事,他看着李隐尘扒着酒坛的馋嘴样,眼里多了一丝温柔。
“为什么偷东西?”
李隐尘一愣,像是没听到似的问道:“什么?”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偷东西?”
李隐尘看向林欲渡,后者的眼里没有嘲笑没有审问,只有朋友之间的关心。
李隐尘自嘲一笑,轻声说道:“因为我是贱籍。”
随后李隐尘给他讲了个故事,一个不算长却充满悲苦的故事。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跟着一个老乞丐。
老乞丐心地善良,白天乞讨,晚上到码头做帮工,以此来维持两人的生计。
可老乞丐毕竟老了,那码头上的官差们又是不好惹的主。
他经常遭受打骂,长此以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后来,因着身份的缘故,连帮工也做不成了。
那些人说他们脏,身上带病,是贱籍。
望着稻草席上咳出血的老乞丐,那小男孩就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