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车启动的刹那,我坐在窗前。
隔着玻璃,突然看到了站台上,疯了一般冲过来的傅渊。
我与他的身影,擦肩而过的刹那。
恍惚看到了,他近乎绝望掉落的眼泪,张合的嘴,无声的言语。
似乎,他是在叫我。
又更像是一场错觉。
我突然想起,许多年前。
我刚开始工作,头一次被安排出差,一个半月。
傅渊舍不得我,来火车站送我进去。
又自己买了票,想和我一起去,却没能赶上车。
那时候,我看着他自站台远处,朝我跑来。
我们离别,我却看到了,我与他之间,很长很长的看不到尽头的以后。
而如今,我在驶离的火车上,看向那个歇斯底里却迅速消失的身影。
我知道,我与他之间,已见完了最后一面。
25
火车缓慢地、无休无止地前行。
车厢里座无虚席,过道上水泄不通站满了人。
人声无止尽地喧哗,彻夜不停息,周遭沉闷令人呼吸困难。
我闭上眼,意识渐渐混沌。
傍晚到凌晨,再是天色渐渐大亮。
火车似乎停靠了站台。
广播里在播报:“下一站,南城。”
我睁开眼,看到曙光。
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我旁边换了个人,提进来的行李,撞到了我的肩膀。
女人随口道了声歉,看了我一眼,再片刻僵住后,尖叫出声。
混乱的人群,无数道目光,迅速都朝这边聚拢。
我感到缺氧。
抬手下意识摸鼻子,摸到满手的黏腻。
半边脸连带着衣领,都已被血色浸染。
更多的人开始尖叫,惊呼,大喊。
有工作人员过来,跟我说着什么,要带我离开。
我听不清,吃力开口:“我只是天气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