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得意,我却久违地有些难过,苦笑道:
“颜和,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骤风渐缓,此时唯有风动烛影,我俩的心跳声声在耳。
“当时你引导我交出蛇毒予你,我以为你算准了我的真心,”我看清他闻言瞳孔微颤,感到迟来的委屈,却仍挂着笑问,“可你怎么竟料不到,我就是会为心上人枉顾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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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又坦然自嘲:
“也是,你从未真心待我,不知道这世上也有人不为权势利益舍命,更不信我那么怕疼却甘愿为你取血,薄情之人果然猜不透痴情因果。”
我察觉肩臂上的力道加大,却不愿再听他解释。
左右不过是哄人的鬼话。
比起同他拉扯,窗外皎洁的月色更让我吃惊——圆月之夜这蛇不会吐毒,这大风冻我便罢了,怎的还同我开上这般天大的玩笑。
我连忙攥住颜和的衣摆,问道:
“外面……今日才月中十三,怎会是满月,我刚刚回来时没看见圆月……”
颜和见我焦急,只能按捺住情绪,解释道:
“本月的月亮的确较平日露白更快,方才夜色浓重,许是乌云遮着了……阿青!”
颜和见我脸色愈发痛苦,似有所感,语速加快,“你是不是还中毒了?!怎么解?快告诉我!”
我心口剧痛,艰难道:“要用蛇毒解……但,但是今日圆月,它的毒齿无法泌出毒液……”
我才说到一半,颜和已经当机立断,迅速扯了衾被将我裹好,用囊袋兜了小蛇装好系在腰间,再将我打横抱起,运起轻功就要去找师父。
我失去意识前想,如今颜和似乎当真很在意我。
连那隐忍泛红的眼角都没遮掩好。
但我没告诉他,其实我提前服了药,丢不了性命。
可是一想到能让他尝尝我受过的苦,还要大半夜带人翻山越岭吹冷风,我心里便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