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白大褂。
他胸牌上“心理科副主任”的金字晃得人眼晕，病历本拍在我肩上：“伯母的焦虑症，打多少镇静剂都没用。”
病房里传来瓷器碎裂声，母亲尖利的哭喊刺破门板：“让我死！
死了就不用被赌鬼老公拖累——” 我反手甩上门，陆沉的钢笔顺势插进我指缝：“你猜护工为什么突然辞职？
她儿子网贷公司的老板，刚巧姓裴。”
血液在耳膜里轰响。
上个月裴淮确实端了个地下钱庄，但他说那只是扫黑除恶的顺手之举。
“裴淮没告诉你吧？”
陆沉指腹摩挲我腕上青紫，“他故意放高利贷的人接近沈阿姨，就为了逼你求他。”
急救铃炸响的瞬间，我抄起走廊的轮椅砸向消防栓。
玻璃爆裂声引来保安，陆沉的白大褂被灭火器喷成雪人。
我在浓烟里给裴淮发定位：来接你岳母黑色迈巴赫冲进急诊通道时，裴淮的西装还沾着会议室咖啡渍。
他单手把哭晕的母亲抱上车，转身掐住我后颈按进怀里：“你衣服呢？”
我这才发现毛衣勾破了，腰侧露出渗血的擦伤。
他脱下西装裹住我，体温混着苦艾香压下来：“跟人打架了？”
“陆沉的假发挂在三楼窗台。”
我戳他胸口，“你猜怎么飞上去的？”
后视镜里，裴淮嘴角翘起又压平。
他拨通助理电话：“把和平医院的收购方案提前。”
顿了顿，“对，现在就要让陆副主任腾出办公室。”
母亲在药物作用下昏睡，苍老的手死死攥着我的衣角。
五年前也是这样湿冷的夜，父亲把房产证摔在茶几上：“昭昭，爸就赌最后一把......”记忆像坏掉的老式放映机。
那年我刚考上大学，裴淮还是法学院的天之骄子。
他在模拟法庭上把陆沉驳得体无完肤，散场后把我堵在更衣室：“你爸在澳门欠了六百万？”
我扣着衬衫纽扣冷笑：“裴少爷要开支票？”
他忽然弯腰捡起我掉落的学生证：“政法大学沈昭——”指尖抚过证件照，“这张脸去夜场，一晚上能骗五十万？”
后来我在皇家会所的包厢灌下第七杯龙舌兰时，裴淮踹翻了茶几。
水晶灯晃碎他阴鸷的眉眼，他把醉醺醺的我拖进消防通道：“沈昭，你连假笑都不会装。”
我咬破他虎口：“裴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