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腾起冲天火光,货舱方向浓烟翻滚,隐约可见印着菊花纹章的集装箱在烈焰中崩塌。
---第三章 灰影闸北贫民窟的鸽哨声里混着三长两短的摩斯密码。
戴毡帽的男人蹲在屋檐下修鞋,锥子尖蘸着血在皮底画出货舱地图。
沈清禾裹紧粗布头巾,瞥见补丁下露出的青天白日徽章——是军统的接应人。
“昨晚的大火烧光了十二个货舱。”
修鞋匠用吴侬软语嘀咕,“但你要找的箱子在‘丙三区’,水深六米。”
他递来半块玉佩,裂痕与沈清禾怀中那枚严丝合缝。
<林修远在码头仓库顶棚放下望远镜:“潮水两小时后涨到六米,潜水钟只能撑二十分钟。”
他展开泛黄的海军水文图,指尖点在标注“废弃防空洞”的红圈,“货舱正下方是明治年间修的排水道,现在灌满毒气。”
沈清禾将铜钥匙插入潜水服的氧气阀,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与记忆重叠——父亲被日军带走那晚,保险柜的锁芯也发出同样的声响。
她忽然按住林修远装填子弹的手:“钥匙孔有磨损,最近至少被开启过三次。”
子夜时分,潜水钟沉入浑浊的江水。
沈清禾的头灯照亮货舱铁壁,弹孔与刀痕交错如诡谲图腾。
在缠满水草的“丙三区”铁门前,她发现了三组不同的脚印:军靴、布鞋,以及带锯齿的特殊鞋印——德国党卫军制式军靴。
钥匙插入的瞬间,暗流突然汹涌。
沈清禾被卷入漩涡前,瞥见铁门内漂浮的玻璃罐。
惨白灯光下,无数樱花在培养液中绽放,花瓣的血管里流淌着荧蓝毒液。
林修远的氧气面罩在激流中脱落。
他挣扎着抓住沈清禾的脚踝,却摸到她腰间的手枪——枪柄刻着“竹机关”的樱花暗纹。
两人的目光在浑浊江水中相撞,沈清禾猛地将他踹向排水口,自己则被铁门后的机械臂拽入黑暗。
水面之上,穿灰色长衫的男人收起遥控装置,蝶形胎记在月光下如鬼火闪烁。
他脚边的皮箱里,六支装满“血色樱花”的玻璃管正渗出妖异的蓝光。
第四章 毒蕊江水裹着铁锈味灌入潜水钟的裂缝,沈清禾的耳膜在压力下嗡嗡作响。
机械臂将她甩进舱室时,头盔撞上玻璃罐,裂纹蛛网般蔓延。
荧蓝色的液体渗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