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回神后,沉默地拍了拍沈老师的肩。
我知道,沈老师是有点恨母亲的。
当年,她和母亲约定要去见更大更广阔的世界,要见证彼此幸福。
可最后,她却亲眼见证友人落入火坑,并失去了她最认可的同行者,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我成功考上b市重点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也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明舒,好久不见了,妈从你沈老师那里得知你考得特别好,妈——妈想给你办个升学宴,好不好?”
13我没开口,母亲似乎意料到这种结果,但仍不死心。
“妈知道,妈欠你太多了明舒,之前都是妈糊涂,现在妈已经和赵业成离婚了,他不是你的爸爸了,你不用再怕他打你了明舒,以后妈肯定会尽力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明舒——妈。”
我打断了母亲的话,看向一旁月历牌,伸手撕去一页。
“你不用给我办升学宴,也不用补偿我。”
手机那头只剩啜泣,我感觉心里有些刺痛,却也只是一瞬而已。
“妈,以后你只要为自己而活就好,我要迎接崭新的人生了,不用来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明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妈多伤心啊——妈,你的决定所有权属于你自己,与我无关,我会给你养老送终,但我不会去见你。”
手机那边传来母亲急切的呼喊声,我没再回答,只是干脆地按下挂断键。
“再见。”
我喃喃道。
之后数年,日子过得格外快,我一边读书,一边得空就来找老师,两地奔波。
七年后,我成功拿到博士学位证书,并在沈老师所在的城市,找到一份极其合心意的工作。
在沈老师口中,我得知了这些年我父母的经历。
听说赵业成出狱后,又重新赌上了,导致负债累累,带着他亲妈王丽跑了。
母亲离婚后,时隔不久,又结了婚,半年后又离了。
母亲仍然执着于“有人爱她”的怪圈里,不肯逃出。
我则安心过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残留的心理疾病,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现在已好得差不多。
一年中秋,我躺在沙发床上昏昏欲睡。
沈老师来我家玩,她悄悄给我盖上薄毯。
“谢谢妈。”
我笑着双手合十,作了个揖。
“滚边儿去!”
沈老师笑着给我一巴掌,我也笑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