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整个房间突然弥漫起老屋梅雨时节的气味。
窗外机械轰鸣声中,我清晰听见青苔爬上地板的窸窣。
新楼盘地下车库渗水时,防水层裂缝里钻出白色菌丝。
物业喷洒的除霉剂反而催生了更多绒毛状生物,它们在监控盲区聚合成人形,每到子夜便沿着承重墙攀爬。
保安老张说那菌人脖颈有块胎记,竟与族谱里投井的六叔公分毫不差。
儿童游乐场的塑胶地垫开始鼓胀。
掀开破损处,底下涌出带着稻壳的黑色沃土,三颗清朝铜钱正围着我的乳牙打转。
滑梯支柱突然萌发绿芽,枝桠间垂落的不是树叶,而是无数用红绳系着的鼠尾铜铃——它们响起的节奏与母亲当年摇纺车的声音严丝合缝。
物业剪断疯长的紫藤那日,所有住户的电视机飘起雪花。
雪花屏里浮出老屋雕花床的轮廓,檀木裂纹中渗出我新婚夜的落红。
电工在检修电路时触电身亡,他最后念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