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明明盖着检疫章,现在却像在污水里泡了三天。
李晓突然扯了扯我袖子,指向角落的配电箱——本该亮着红灯的监控主机,此刻漆黑一片。
门外传来潮水般的喧哗。
我透过门缝望去,三十几个家长举着手机堵在食堂门口,最前面的中年女人正把腐烂的菜叶甩向玻璃门。
“退钱!
让孩子吃这种垃圾,你们还有良心吗!”
她的尖叫刺破晨雾,几个穿校服的孩子躲在家长身后,口罩上方露出惊恐的眼睛。
“顾老板,解释一下?”
穿藏蓝西装的林海从人群里踱步而出,腕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个上个月刚入股学校的董事,此刻嘴角噙着笑,像在看一场排演好的戏。
我抓起检疫报告冲出去,纸页在风里哗哗作响:“所有食材都有正规渠道证明......证明?”
林海截断我的话,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那这些怎么解释?”
照片上,成箱的僵尸肉堆在仓库角落,包装袋印着早已注销的食品厂标号。
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那间仓库的钥匙,明明只有我和采购张强有。
“报警!
我们要立案!”
人群沸腾起来。
穿制服的警察分开人墙时,我瞥见张强缩在树荫下,油腻的额发遮住闪烁的眼神。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我盯着单向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衬衫领口沾着冰柜冷凝水,像一块洗不掉的污渍。
“坦白从宽。”
做笔录的警察敲了敲桌子,推过来一沓照片。
翻到第三张时,我瞳孔骤缩——监控死角里,张强正把成箱冻肉搬进仓库,而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那正是家长拍摄视频的前一晚。
“我要见律师。”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李晓的短信跳出来:“顾总,冷链车GPS记录被删了,但我在张强电脑回收站找到这个——”附件里是份加密邮件,发件人后缀赫然是林海公司的域名。
冰柜的腐臭味突然窜进鼻腔。
我弯腰干呕,却在眩晕中看见更可怕的画面:戴着厨师帽的男人往汤锅倒进白色粉末,孩子们捂着肚子蜷缩在医务室,新闻标题闪着血红的“校园集体中毒事件”......“顾明!”
法警的喝斥让我惊醒,掌心被指甲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这不是记忆,是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