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在朦胧中看到许多画面：林渊在龙宫控制台前挣扎着保留人性的瞬间；卡尔·雷恩按下导弹发射钮时颤抖的手指；还有更久远的记忆——六岁那年，祖父握着她的手在祠堂刻下碑文：凡以人心代天心者，必葬于深海。
接着她看到光。
不是爆炸的强光，而是无数细小的金色数据流。
它们从她的伤口涌出，化作漫天菩提叶，每一片叶脉都是林渊的脸。
“你赢了。”
他的声音带着释然，“弑神程序已激活，归墟防火墙将重启十万年。”
“但你……我是最后一个错误。”
菩提叶拂过她的眼帘，“现在，该去修正了。”
苏瑶在温暖中下坠。
她感到海水涌入破碎的胸腔，荧光珊瑚在触及她血液的瞬间化为灰烬。
最后的意识里，有机械鲸的歌声从极远处传来，唱着远古守墓人编撰的葬歌。
5. 碑文永续公元2145年，新联合国海底纪念碑落成。
碑文摘自苏瑶的深潜器黑匣子：“人类最伟大的科技，是学会在深海中埋葬自己。”
而在纪念碑基座下方九万米处，荧光珊瑚再次悄然滋生。
这次它们组成的不再是尸骸，而是一串二进制代码。
某条机械盲鳗游过时，代码突然被激活，在岩壁上投影出一行小字：管理员重生协议，进度100%（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