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橡胶手套轻轻划过证物袋,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程野死死盯着那个蝴蝶形状的发夹,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二十年前的蝉鸣仿佛突然在耳畔炸响,黏腻的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衬衫,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程队?”
实习警员小周举着现场照片,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这是从三号楼天台边缘发现的,和失踪女孩林小满当天戴的是同款。”
程野的指尖在裤缝处痉挛,他颤抖着接过照片。
照片里蓝发夹卡在锈蚀的铁丝网缝隙间,边缘沾着暗红污渍。
他记得这种颜色,1998年夏天妹妹程雨失踪时,白色连衣裙上也别着同样的发夹。
那天她刚过完七岁生日,说要给邻居送蛋糕,从此消失在巷口蒸腾的热浪里,这一去,便是二十年的杳无音信。
解剖室的门突然弹开,冷气裹挟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一层无形的阴霾。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陈法医摘下口罩,镜片后的眼睛像浸泡在冰水里的玻璃珠,毫无温度,“发夹上的血迹不属于林小满。”
程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监控录像里,林小满最后的身影定格在昨晚七点四十三分的电梯间。
粉色书包上的兔子挂件随着蹦跳的动作晃动,显得那么鲜活,可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反光镜面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楼梯间一闪而过,那影子仿佛是黑暗的使者,带走了林小满的踪迹。
“我要见林小满的母亲。”
程野扯松领带,喉间铁锈味翻涌,他迫切地想要从林小满母亲那里得到更多线索。
审讯室的单面玻璃映出女人蜷缩的身影,黑色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手腕上的淤青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青紫,像是命运留下的残酷印记。
陈露抬头时,程野的呼吸窒住了。
女人左眼下有颗泪痣,位置和程雨的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法医也是这样掀开白布,妹妹惨白的脸上凝固着惊惧,那颗褐色小痣沾着泥浆,像永远流不干的眼泪。
这相似的一幕,让程野的心狠狠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昨晚七点到九点你在哪里?”
程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在家准备教案。”
陈露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