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声地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
萧景翊在晨光中叩响门扉时,苏瓷正将虎符绣进护腕夹层,动作细致而从容。
监察御史的令牌已换成玄铁所铸的钦差印,他身后跟着个抱琴的少年,额间朱砂痣与将军遗孤的长命锁纹路相契,命运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
“三日后秋猎,宁王要献白虎皮贺陛下新得皇子。”
萧景翊将羽箭搁在绣绷旁,箭簇上淬着的荧蓝毒药泛着苦香,“听说白虎眼珠可破幻术,正适合嵌在姑娘新制的绣屏上。”
苏瓷挑起染着晨露的金线,腕间凤凰尾羽忽明忽暗,在回应着她心中的波澜。
染坊街传来机杼声,三百绣娘正在赶制北疆冬衣,每件内衬都绣着隐形的安魂咒,在为那些逝去的英魂祈福。
雨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宁王府方向突然传来琉璃瓦坠地的脆响——世子最爱的汗血马撞断了祠堂匾额,金丝楠木裂痕处露出先帝御笔的“逆”字,在宣告着宁王府的终结。
6秋风卷着黄沙掠过演武场,宁王握着虎符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满是阴鸷与狠戾。
五万精兵列阵如黑云压城,玄铁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得苏瓷素白的衣裙愈发清冷,恍若雪落墨池,格格不入却又摄人心魄。
她指尖缠绕的冰蚕丝悄无声息地没入沙地,在军旗底座绣下最后一笔倒戈符,动作轻巧而从容,在编织一场无声的叛乱。
“击鼓!”
宁王挥剑直指关隘,声音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狂妄。
然而,战鼓未响,先锋营的战马却突然人立而起,嘶鸣声划破长空。
士兵们惊恐地看着手中的长矛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旗杆上的蟒纹军旗无风自展,露出背面金线绣就的凤凰图腾。
苏瓷立在两军阵前的孤石上,腕间噬罪线泛着山河绣特有的青黛色,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
“众将士且看!”
萧景翊策马跃上山坡,扬起的圣旨展开十丈有余。
明黄绢布上,《边关泣血图》骤然显现——正是用阵亡将士骨灰染线绣成的真相。
画中宁王与敌将执杯共饮,背后插满北疆守军的断戟,每一根都诉说着背叛与血泪。
五万铁甲接连弃戈,金属坠地声如暴雨倾盆,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世子被亲卫护着往后退时,忽觉脖颈微凉。
苏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