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的谣言,她血脉有疑,必然会被质疑得位不正。
我只好对天赌誓,说我们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但我很难向清章解释,为何自己召幸的每一个男宠都有些像他。
她闹个不休。
没办法,我最爱的还是这个像宝儿的女儿。
于是我亲发口谕,将崔沚贬到岭南做太守,褫夺太傅封号,降做四品。
即日就要动身,无诏不得回京。
群臣高呼圣明。
崔沚却傻了。
12崔沚站在宫门口等我。
我只带了芳蕊赴约,换回了旧时称呼:“公子”。
崔沚浑身酒气,神情颓丧:“月儿,这一去,我未必还能回来。”
他老了,棱角柔和了许多,连胡子都掺了白。
我只垂首:“公子保重。”
他胸膛起伏:“我恨你。”
我是心痛地说:“天冷了,兄长怎么不多穿些衣裳?”
他颤抖了一下:“我说我恨你。”
我恍若未闻,回头说:“赶快去给崔大人拿件大氅,再拿个手炉来。”
芳蕊走了,崔沚嘶吼地青筋毕露:“你听不到吗!
我恨你!”
“没关系的,我也恨你”。
曾经权倾朝野的崔相国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何时,清章来到我身后。
“你从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对。”
“你说看不得我娶妻生子,要为我舍命入局,也是假的。”
“对。”
崔沚苦笑:“知道我什么时候恨上你的吗?”
“不知道。”
“见你的第一面。
看到你的那瞬间,我悚然一惊,不明白这样一个妩媚鲜妍的女子,怎么长了狼的眼睛。”
我只是叹了口气,将他交给清章:“崔大人醉了。
让他在宫中休整一夜,明早再走吧。”
清章不知道,崔沚也不知道。
我回到寝宫后,又偷偷折返出来,在芳蕊的掩护下钻进那间空屋,坐在他的床边。
我的指尖描摹着他的侧脸。
我们的爱恨早已纠葛得太深,早分不清哪里是真情,哪里是假意。
就像当年我说,对公子一见倾心,他以为是假的,其实是真的。
而皇后下乌头粉,我以为是真的,其实是假的。
是崔沚买通了我的身边人,偷偷下药,只为了挑起我们的争斗。
所以啊,就算重来,我们也只会用谎言和利益蚕食尽爱情,变成一对怨侣。
不如就这样好了,只一夜,痴痴守望。
12多年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