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公子:“你什么意思?”
顾修桓用白玉扇敲了敲手心,说起另一件事:“朝中官员四十岁若还没到阳陵做官,这辈子恐怕就不会有机会了。
不过我大景朝富庶之地何其多,在各地当知州知府也是一件美差。
只是,若是被贬……哈。”
他话没说完,短促地笑了一声,看向许应岚的眼神如同在看一枝伸手可撷的花。
<“在下不才,会试拿了解元,父亲又刚好在朝中任丞相。
我听说许通判府只有一位小姐,如何选择么,”他“唰”地开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盈满恶意的眼睛,“就看你了。”
许应岚凝视他良久,最终还是夺过桌上的桂枝才愤然离开。
“许小姐,”顾修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下不日定会登门拜访。”
第二日顾修桓就来了。
他一副儒雅的君子模样,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很快就俘获了许父许母的欢心。
第七日,他聘了媒人,正式地向许府提亲。
但他已有原配,许应岚嫁过去只能做侧室,许父许母不愿女儿受苦,本想回绝,但许应岚却答应了。
“怎么不嫁呢,”她冷笑,漠然扫过顾修桓的脸,“顾公子家世人品俱佳,想必是不会让我吃苦的。”
第七日晚,是许应岚与陆松行约定的时间。
陆松行照常踏月而来,同往常一般等在窗边的身影却没有雀跃难耐,也没有行李。
他心凉了半截,却还是问道:“要走吗?”
“不走了,”许应岚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成亲了。”
陆松行难掩失望地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却听见她叫住了他。
“等等,”许应岚递过那把自己常弹的琴,“这个给你。”
她盯着陆松行的眼睛说:“见琴如见我,琴音即我心。
你就当从前的许应岚死了罢。”
陆松行问:“真的不走么?”
他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不是,不走,”她如初见时那般放下了窗,声音闷闷地从后面传过来,“再见。”
(九)我娘给我看陆松行送她的簪子——其中有一支玉簪是他亲手刻的,簪尾有的落款如他的姓名般落拓挺拔。
而后她捧着我的脸温柔地笑,说她曾与那少年侠客一度春风,说我的父亲不是顾修桓那个小人。
我一言不发地听完,生出的第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