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落下。
我只觉自己瞬间死过去一次。
但随即又活过来,忍受下一阵雷的折磨。
玄英来时,我已受刑到第二日中午。
他由两名族人扶着,专程来看我的惨样。
他声音嘶哑,却痛快极了:“沧澜,你也有今天。
看看你的样子,连人都不算,跟猪狗一般可怜。”
我伏在地上,连气也喘不匀,更不用说回嘴了。
“你当日让我玄族的族长跪在地上,尽情羞辱我们的时候,想过今日吗?
我真希望你能晚点行刑,再多受几天苦。”
他抬起脚,在我手上狠狠碾过。
皋陶看到,立刻过来赶人。
他捧起我被踩的左手:“受伤了吗?”
玄英不屑:“将死之人,还有必要在乎这点小伤?”
“骨头似乎断了,要好好养着。”
他认真道。
皋陶就是这样,他不允许我少受一刻雷劫,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我施加额外的折磨。
托他的福,到行刑那日,我被绑到诛仙台最高处示众,还能提起精神,用那只溃烂发紫的左手向台下打招呼。
因沧澜仙子“名声在外”,来观刑的人还真不少。
玄族之人站在最前头,义愤填膺地簇拥着玄英。
皋陶宣布:“时辰到。”
我伤了脊骨,只能由两名天兵将我解下,拖行到台边。
“落仙。”
天兵推我下诛仙台。
我却笑了,露出森白的一排牙齿。
天际流光一闪,一柄飞剑划破天际而来。
我反手握剑,翻回台上。
多亏皋陶这几日给我治手伤的灵药,我尽数攒下来,敷在背后,才能勉强行动。
“沧澜,你往哪里去?”
我仰头一看,竟然是天帝真身亲临。
那身影高入云霄,遮天蔽日,无数金光结成丝线迎面网罗而来。
容华公主忽然跳到我身前,将金光阻滞了一瞬。
我趁机化为清风遁走。
皋陶神闪身拦在出口处,化出双斧,随时预备斩下。
我却折返回来,掠向人群,挟持了一个戴兜帽的女子。
“朝棣?”
天帝不可思议地微笑:“你觉得朝棣的性命重要到足以威胁朕?”
我也笑了:“没错。”
天帝笑意消失,冷冷地看我。
“天帝只是天道意志的代行之人,自然要服从于天道的化身”,我靠近朝棣,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对吗……母亲?”
13我叹了口气:“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你放我走,让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