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围巾还裹着他今晨留下的咖啡渍,那抹棕褐正与血迹在冷气中慢慢凝固。
梅雨第十年,青铜音叉在射灯下震颤不休。
展览馆的空调出风口系着褪色的银杏香囊,每年雨季都会换上新的干燥剂。
雨水从左耳残缺的通道灌入,助听器早已换成最新型号,却依旧保留着蜂蜡固定的习惯。
空荡的展厅突然响起《离别曲》,自动演奏钢琴的谱架夹着泛黄的机场大巴票根,日期停留在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中央C键自动下沉,琴槌敲击音板的瞬间,某道1943年的裂纹突然发出共鸣,震碎了展柜里封存的瓷杯残片。
她同时听见十二岁那天的刹车声、父亲们断裂的琴弦在时空裂缝中震颤,以及某个未完成的黎明,有人把两颗心脏的共振刻进青铜的永恒。
观众们鼓掌时,没人发现女策展人正把音叉抵在左耳——那里藏着道愈合多年的伤口,如今又渗出温热的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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