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跌坐在爬满苔藓的台阶上，看着嫁衣化作红雾消散在月洞门外。
冷汗浸透的后背突然感受到某种注视，那注视仿佛实质的压力，让他的后背发凉。
他猛然回头，正厅雕花门隙里闪过半张苍白面孔。
那面孔一闪而过，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逃出古宅三里地，李明才敢停下喘息。
他的双腿发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恐惧后的颤抖。
山风送来清脆铃音，他摸出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明日申时，村东老槐树下。”
远处传来守夜人梆子声。
更夫沙哑的嗓子哼着古怪小调：“红绸盖头血染的轿，新娘子哭啊冤魂笑...”那梆子声和小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阴森。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青石村祠堂的飞檐时，李明在村口早点摊听见两个妇人压低嗓音的对话。
“王老昨夜又去后山烧纸了？”
“嘘！
当心让那东西听见...”沾着豆浆油条的竹筷突然僵在半空。
李明感觉护身符在口袋里微微发烫，那发烫的感觉让他心里一紧。
晨雾漫过青石牌坊，将古宅飞檐吞入混沌。
李明望着手机里昨夜偷拍的照片:月光下的垂花门廊分明空无一人，取景框右下角却多出一截猩红袖口。
2午时到，李明已站在村东的老槐树下。
树下坐着一沏茶的老人，老人身旁还放着一面刻有符咒的古老铜镜，此人正是妇人口中的王老。
老人握着紫砂壶的手顿了顿，茶汤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