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让他说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其实他也没有完全想起来,因为就算没有失忆,人也不可能一辈子清楚牢记少年时期发生的所有事。
我不怪傅祁深,倒是他自责了很久。
后来深夜,他确认我已经睡下便离开了。
但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就顿时清醒过来。
我以为幻想要结束了,咬着指甲焦虑地不敢入睡,生怕醒来就要回到一个人的木屋,或者是漆黑的棺材。
两个小时后,我开始呕血了,傅祁深回来了。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手里的东西也拿不住了,扑向我的同时,一手按了紧急呼救铃。
医生很快来了,傅祁深要松开我,我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凄厉喊:“别走!”
傅祁深立刻紧紧回握住:“我不走,阿姐,我哪里都不去。”
我这才注意到他拿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是十年前他写下的日记,被我藏在家里的角落里,我以为它永远不能再见到天日了。
此刻,它包装崭新,里面却已经缺了好几页。
针刺入我皮肤时,傅祁深对我说:“疼就哭出来,没事的。”
我努力眨眼睛,眼睛胀得要爆炸似的,却哭不出来:“你给我讲讲我们的故事吧。”
“好。”
傅祁深拿起日记,在医学器材的嘀声中,缓缓念起了我们都曾经:“你喜欢村里的花花草草,也在家附近栽了一些,我浇了三天水,它们茁壮了些,更漂亮了。
“我学了麻花辫,为你绑头发的时候,你问我会不会有点土,我不觉得,因为阿姐什么样子都好看。
“我教了你一些微积分,你说买菜不需要这么复杂,我就试着把题目变得浪漫一些,你听不懂也没关系。
念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傅祁深想陆栀言每天能多快乐一些。”
傅祁深念了好久,他念完了,眼眶通红对我说:“阿姐,难受就哭出来,累了就休息,我不会再离开你。”
“对不起,我哭不出来。”
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能是太累了。”
11暂时脱离危险后,医生也撤远了些,不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我知道,傅祁深在尽力营造一个正在变好的生活给我看。
比如他会带着我给他做的衣服一件件穿给我看,将我做的粗糙的手工品放入展柜中。
比如在客厅的很多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