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鼻尖一酸,眼里突然涌入泪水,她是让宣王给她做主,不是让宣王欺负她,现在镯子不仅没拿到,还被套在秦知意一个乡间女子的手腕上,宣王真是彻彻底底地打了她的脸。
呜的一声轻哭,贺嫣捂着帕子离开,身后的丫鬟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她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哭了?”秦知意疑惑不解。
萧祈然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可能是回家告状了吧。”
贺家,钟灵院
贺嫣从回府后就一直哭到现在,贺夫人骂了几句伺候的丫鬟,又苦于忙碌府中中馈,提着贺九昭的耳朵让他过来安慰妹妹。
贺嫣趴在枕头上哭声连连,贺九昭耳朵都被磨出了茧子,取了两块棉花团子塞进耳孔里。
只要他听不到,贺嫣就没有哭。
钟灵院伺候的丫鬟明面上在劳作,实则一个两个都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姐还在哭呢?”
“小姐这么哭不就是为了让六公子带她去找宣王殿下吗?”
“嘘,别让人听见了,我方才见小姐身边的侍女去厨房拿了辣椒,这次小姐为了见宣王,可真是下了血本呢。”
几个人低声笑着,又恐里面的主子发现,连忙散开。
贺嫣直到哭累了也没听见哥哥的动静,忍不住微微偏头露出一缕视线去看他,果然看到了他耳朵里的白色一团,气得她跳脚扑上去打他。
“呜呜呜……你妹妹都被人欺负了,你不来安慰我还往耳朵里放棉花,呜呜呜……”
贺九昭阴沉着脸,“被人欺负了?真当我是傻子呢?镯子的事儿我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多亏宣王及时出现,不然不出半晌,整个京城的达官贵妇都知道了你这蛮横的性子。”
提起酒楼里的那一幕,贺嫣就不得不想起紧跟着宣王身边的秦知意。
“六哥,这个村姑到底是什么来头?宣王殿下身边从来都没有女子的,她有什么能耐竟然能陪在殿下身边?”
贺九昭脸色更冷了,“贺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以后宣王的事儿你少打听,母亲已经在为你相看人家了,还不赶紧收收你的性子。”
贺家小辈里都是男子,唯有贺嫣一个女孩儿,因此自小备受长辈疼爱,此番相看人家,整个贺家的婶娘都在劳心劳力,生怕她嫁得不好。
贺嫣闻言却是气得砸东西,“我不要相看人家,除了宣王,我谁也不嫁!”
贺九昭猛拍一下桌子,“反了你了!婚姻大事容得了你做主?你再敢这样无法无天,我就让母亲把你送回老家,让你好好收收你的性子。”
贺嫣一听就蔫了,“六哥,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宣王殿下,我是真的很想嫁给他。”
贺九昭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在凳子上,他真想摔茶盏大喊一声老子不干了,但念在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只能好言相劝。
“嫣儿,你还小,有些事儿你想不明白。皇家媳妇难当,母亲和婶娘们不同意你嫁到宣王府都是为了你好,萧祈然是亲王,将来后院里上了皇家玉牒的就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孺人,你嫁过去不是受气吗?”
更何况宣王还是有大志向的人,今后保不准还有三宫六院。
贺嫣是什么性子他这个当哥哥的是再清楚不过了,仗着家人疼爱只敢窝里横,出了门被人卖了还乐得给人倒贴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