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安:……好毒的一张嘴。
心里虽腹诽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垂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妈,好久不见,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孟淑仪哼了一声,“托你们的福,还没被气死。”
她目光扫到祝岁安还光着脚,皱着眉头,语气嫌弃地不行看向自己便宜的小儿子。
“你连个鞋子都不知道给人穿?你就光长年龄,不长心眼,比你小十岁的人都能照顾到医院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陆纪珩:……得,今天吃炸药的,撞枪口上了。
孟淑仪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扔到祝岁安面前,见她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新的,嫌弃不死你!”
祝岁安跟没脾气似地老老实实穿上拖鞋,小声道谢:“谢谢妈。”
孟淑仪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滞了一瞬,又甩了一张检查单,“出门右转第二个门去抽个血,怕是白血病。”
祝岁安又是一惊,只得颤颤巍巍地接过检查单,也不知道是被孟淑仪吓的,还是被白血病吓的。
“你,留下。”这话是对陆纪珩说的。
陆纪珩看着被他妈吓得小脸皱巴巴的小姑娘,心头不由得一软,“在门口等我会儿,我陪你去。”
祝岁安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门,得绝症的心情五味杂陈,临走前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她不就被男色冲击,流了个鼻血,怎么就到了差白血病的地步?
……
孟淑仪悄悄用余光瞟到被关上的门,立马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什么时候撞的脑袋?还真能撞回去,这么邪乎的吗?要不是你妈我是党员,真得信了。”
陆纪珩一开始还以为这小老太有什么正事儿,听见这话,捻了捻眉心,无奈道:“妈,你要不忙就先下班吧,都退休多久了,返聘回来就别这么熬了。”
说完,陆纪珩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诶!这臭小子!”
孟淑仪白了一眼,敷衍着溜出门的小儿子,待四周安静下来时又深深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俩是真能在一块儿过日子了。
临了临了,到底也算留着老脸下去见她那早死的徒弟。
……
祝岁安生无可恋地被看着胳膊被扎进去的针,黑红的血沿着细管被抽进大管子里。
她老妈是军医,当然知道白血病意味着什么,她要真是白血病,就今天这鼻血流的,许是活不了几个月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陆纪珩看着那截细得跟筷子似的手臂,被抽了那么大一管血,本来就流了不少鼻血,这么一抽怕不是得贫血了。
他皱了皱眉,脸色有几分沉,“同志,还得抽多少?这还不够吗?”
抽血的护士头都没抬一下,但还是解释道:“你媳妇儿凝血功能有点问题,要做的检查少不了,谨慎点总没坏处,等抽完血回去多给她补补气血就行。”
护士没好意思盯着男人脸上带血的巴掌印看。
孟医生的儿子,陆团长谁不认识,他跟他媳妇儿还是她们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护士偷瞄了一眼,鼻子里塞了一大团棉球的祝岁安。
巴掌大的雪白小脸透着粉嫩,五官小巧精致,她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比电影里的女演员都还打眼。
她忽然就明白了,陆团长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儿。
小媳妇流鼻血闹脾气呢,瞧着这陆团长紧张他媳妇儿那样。
这八卦有假啊,她得赶紧跟小姐妹们更新情报,让那些盼着人离婚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