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晚:“香料炮制时,我用榠渣果的汁液泡足三日,茶宠也浸渍其中。”
“人手只要沾染过榠渣果,泡在碱水中,手指便会显现淡黄色。就算擦洗数次,一日内也必有残留。”
卫青芜了然,“那便让人准备加了白矾的水盆,大家一一浸手,便知小偷是谁了。”
苏明晚莞尔一笑,“卫娘子果然聪慧过人。嬷嬷可有意见?”
孔嬷嬷本有疑虑,见卫娘子与对方一唱一和,便不好说什么。
“下去准备吧。”
得令的宫人退下。
众人叽叽喳喳,都不信白矾水能有此等奇效。
角落里。
柳卿眉神色慌张。
双手抓紧袖口,指节发白,死咬着嘴唇,努力抑制颤抖。
身侧的叶茗婉显然注意到了,心里翻个大白眼。蠢货!办点小事都被人捉到把柄。
好歹姐妹一场,也不能见死不救。
叶茗婉夹着嗓子开口:“苏妹妹,何苦折腾一遭呢。一件香宠罢了,诸位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偷了你的?”
“这就说不好了。或许有人眼皮子浅,或许有别的什么用处呢?”
语气隐晦,意指不明。
听到后半句,柳卿眉止不住哆嗦。苏明晚这草包,怎会猜到她偷东西是为了栽赃嫁祸!
“诸位若心中无鬼,试上一试又何妨?”
苏明晚说的坦荡,众人没有异议,叶茗婉也不好再多说。
不一刻,水盆备好。
大家依次将手浸入盆中,指尖都没有泛黄。
轮到柳卿眉。
她满脸冒汗,眼带血丝,一看就不对劲。
孔嬷嬷怎会放过异常,“柳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柳卿眉咽了咽吊紧的喉咙,“我,我手生了冻疮,不能浸水……”
话音刚落,便有小娘子插话,“方才还见你手好好的,未曾有冻疮啊。”
柳卿眉恐慌的眼神乱飘,孔嬷嬷示意身边人,“去,帮柳娘子浸手。”
宫人甫一靠近,柳卿眉发疯似的掀翻水盆,将手藏于袖中,念念有词:“我不浸!死也不浸!”
属实不打自招。
一片嗤声中,盖棺定论。
孔嬷嬷不屑的白了眼柳卿眉。就这点胆色,还想干成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自量力。
刚想命人将水盆撤下,苏明晚起手打断:
“嬷嬷勿急,所有人都浸过才好定论。待会即便找不着香宠,也不必再错疑旁人。”
苏明晚此言妥帖。
孔嬷嬷点头赞同。
其他几位未浸手之人,也一一做过。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你们看,叶娘子的手!”
所有人目光被吸引过去——
只见叶茗婉的指尖,泛起淡淡黄色!
叶茗婉自己也愣住了。
怎么可能!
她压根没碰过苏明晚的东西!
莫非是这蠢货扶自己时沾上的?
她立即恶狠狠瞪向柳卿眉,对方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霎时,叶茗婉成了众矢之的。仿佛有只无形的手绞紧自己,无地遁形。
“叶娘子,你作何解释?”
孔嬷嬷威严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情。
前有冒认香方,后有偷盗嫌疑。两次或远或近都与苏明晚有关。
饶是谨慎多疑的孔嬷嬷,也不得不推断,叶茗婉是故意给对方使绊子。
叶茗婉情真意切的解释:“我从未碰过苏娘子的东西!我没有理由偷盗!”
卫青芜悠悠说起:“此言差矣。苏娘子今日夺得魁首,可见制香技艺不凡。
“谁都知叶娘子在京城素有好香之名,胜负攸关,怎能算是没有理由呢。”
众人唏嘘不已。
叶茗婉为了赢斗香,竟不择手段!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