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今天9点离婚,千歌很守时,8点50分就到了民政局。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厉柏琛的踪影。这有点不正常,他向来守时,况且离婚又正合他心意。
算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再等等吧,说不定是路上堵车。
千歌左等,右等,厉柏琛都没有出现。快11点了,她实在没有耐心了。
“不是约好了9点到民政局的?你这样不出现,我会误会你对我余情未了。赶紧过来吧。人家都快下班了。”
夏千歌,一口气把自己的不快都吐出来,仿佛这样自己会感受一些。
“我在北城,这边的项目出了点意外,我今天早上赶过来的。等我有时间再通知你。”
说完,厉柏琛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离个婚都被放鸽子。也罢,早离晚离而已,结果不变。
厉柏琛的别墅,自己是没法住了,干脆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大宅子,佣人也多,赵管家看到夏千歌,恭恭敬敬地称呼,“太太好!”。
厉太太,原来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称呼,现在却是一个大笑话。
夏千歌平静地说,“这里没有厉太太了,只有夏小姐。”
赵管家一脸茫然,千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说,多此一举。
她迅速上楼,直奔房间,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装在行李箱里。那些厉柏琛送自己的包包和珠宝,她一样都没有拿走。
她拉开抽屉,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里,放着她精心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一枚手工印章。
一些特殊日子,她总记得为他准备礼物,只不过都没派上用场,都束之高阁了。
当时想着,制作一枚手工印章,既能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也用得上。
不过,现在已经用不上,她随手连盒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接着,她拖着行李箱就下楼了。房子里,静悄悄的,佣人们都保持沉默,只有行李箱的轮子发出吵闹的声音。
院子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一气呵成,自己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刚上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开口了,“恭喜你,恢复单身。”
话毕,上官宇迅速启动车子,快速驶离这个伤心地。
“厉先生,太太回来带着行李离开了。”赵管家拿起手机,向厉柏琛汇报着。
呵,这女人还真是绝情,昨天还屁颠屁颠围着自己转,今天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及夏千歌了。
项目上发生了安全事故,他还在现场处理。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节骨眼不能出岔子,这直接关系到公司的收购案能否成功。
这两年来,就因为和厉氏攀了亲戚,夏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有人罩着,公司也算步入正轨了,厉氏吃肉,夏家跟着喝点汤也甩南城大部分企业一条街了。
想起夏建国为了一己私利,把自己暗算了,夏千歌发誓以后再也不踏入夏家大门。
夏家的女儿又不止她夏千歌一个,凭什么就要牺牲她。在他们眼里,夏千梦就是要比自己珍贵一百倍,一千倍。
她倒要看看,她和厉柏琛离婚后,厉氏中断和夏家的合作。到时候他们是不是舍得把夏千梦也卖给南城的大财阀。
她的肚子一天天也在大起来,她得尽快斩断和厉柏琛的纠葛,早点办完离婚手续。
如果他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还准备偷偷生下来,到时候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一年前,陆家人找到她,她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是陆家大小姐。
没错,这个陆家,就是帝城的陆家,帝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她是真心爱着厉柏琛,一直拖着不肯回去。
20多年前,陆家发生家族内乱,她走失了,最后被夏建国收养了。
夏建国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千歌的养母,在千歌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后来夏建国娶了张佳慧,生下了夏千梦,从此夏千歌就像灰姑娘一样,被继母和妹妹欺负,日子不是很好过。
想必,夏建国一家现在对夏千歌有多狠心,以后就会有多悔恨终生吧。
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厉柏琛人又不在南城。千歌也不准备等他了。
“喂,我们现在启程回帝城。”她掏出手机说道,嘴角微微上扬。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自己留恋的人。她摸了一个肚子,轻声细语地说,“宝宝,妈妈要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
有了这些小家伙,她以后不会孤单。这是她夏千歌一个人的孩子。
晚上10点,厉柏琛从北城赶回来,他回到家里。走进夏千歌原来住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了玫瑰花香的味道,她身上就是这个味道,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只不过自己送给她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带走。
他停顿在房间的玄关处,环视一周,心里的落寞孤寂像野草在蔓延。
躺在垃圾桶里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弯下腰,用修长的手指,把盒子夹起来。
打开来一看,是一枚精致的印章。
当他看清楚了顶部的四个字,眸子里略过惊讶。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想到这里,厉柏琛的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柏琛,你回来了吗?你能过来一趟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你说。”
安可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厉柏琛不喜欢太强势也不喜欢太黏人的女人,她总是能拿捏好分寸。
“好,我一会过来。”对这个女人,厉柏琛总是不知道如何拒绝,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只不过,安可也只有在厉柏琛面前是这副模样,在夏千歌面前,可是盛气凌人的。
半小时后,安可的公寓里,“柏琛,我不会用孩子来要挟你,明天我会去医院处理掉。”
看着楚楚可怜的安可,厉柏琛于心不忍。转念一想,爷爷不是想要曾孙嘛,何不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安可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多年。
“谁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厉柏琛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道。
安可见状,继续打苦情牌,“但是,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没名没份。”
“我和夏千歌已经离婚了,明天我和爷爷商量一下娶你进门的事。”
此时的安可,心里乐开了花。心里得意着你,“夏千歌,我说过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