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银丹惊呼,“公主,你怎么睡这儿。”
我伸个懒腰,扭头往床上看去,床上空无一人,被衾平整。
“床上睡得太软了,腰酸,换换地方。”
我打着哈哈。
银丹嘟嘟囔囔,“公主不早说,我给你收起来一床垫被便是。”
17我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初夏的风还是有点微凉。
江嬷嬷给我盖上一层薄毯便退下了。
我脚下轻轻一踩,躺椅便又摇起来。
院中响起一道低沉嗓音,“沈确,我放你走吧。”
我抬头望去,程景也正垂眸看过来。
我不解,“那乾清殿?”
程景看了我几秒,突然蹲下倾身靠近我,嗓音嘶哑“我心悦你,不舍得你走。”
我眼前是他瓷玉般的轮廓,呼吸间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一瞬间慌了神。
他定定望着我,又伸手捻着我垂下的几根发,似是缱绻似是不舍,“现在想来,于你,总是负累。”
耳畔是男人温热的呼吸,我心跳如雷,反手勾住程景脖子,他微凉的脸颊蹭过我的唇。
我在他耳边轻轻道,“若我说,不负累呢。”
18听闻东厂总都督程景在乾清宫跪了3个时辰,皇帝大发雷霆。
又听闻慎和公主大闹皇宫,一时闹着上吊,一时闹着跳河,被带到乾清宫才扭扭捏捏道爱慕程大都督。
最后竟双双挽着手从乾清宫出来。
满宫哗然。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公公和公主竟还办了一场大婚,连远在华安的公主家人都接了过来赴宴。
沈父沈母虽是目瞪口呆,但也还算开明,看程景对女儿爱护有加,沈确又是一副小女儿姿态,便也释然。
老夫妻俩相互安慰,“总比去南越蛮子地好嘛!”
婚宴结束,宾客散去。
夜色朦胧,我和程景并立于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头顶是挂着红火灯笼的玉兰树和熠熠星空,脚下是数不清的花瓣彩带。
我抬头,与程景目光交织,他眼里的我掩不住的笑意。
我轻轻拥住他,“程大人,接下来的路,都陪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