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鞋的花纹,与烛台暗纹完全一致。
“定位消失了。”
江寒夜盯着我手机屏幕,瞳孔缩成竖线。
他扯下血玉环佩按在我掌心,玉珮突然变得滚烫,浮现出纺织厂地下室的俯瞰图:八根青铜柱环绕着祭坛,中央巨鼎蒸腾着黑雾,鼎身星宿图缺失的参宿位置,赫然嵌着我幼年丢失的翡翠长命锁。
暴雨砸在废弃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像千万只鬼手在敲打。
江寒夜划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我们脚下的影子突然扭曲成漩涡。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锁链碰撞声,还有女人哼唱的古老歌谣。
腐臭味钻进鼻腔时,我们已经站在鼎炉前。
鼎中灰烬里露出半截学生证,照片上的小雨嘴角淌血,眼窝里爬出细小的白蛆。
我腿一软跪倒在地,掌心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是长命锁碎片,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退后!”
江寒夜突然将我拽到身后。
祭坛四周的铜柱亮起幽绿磷火,鼎炉上的星宿图开始顺时针旋转。
参宿位置的翡翠碎片发出尖啸,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穿兽皮的女人将婴儿放进鼎中,戴青铜面具的祭司割开手腕,星空在鲜血浇灌下开始倒转……鼎炉轰然炸开,黑雾凝成巨手抓向我的咽喉。
江寒夜甩出七枚铜钱钉住雾手,蛇戒射出的青光却在触到黑雾的瞬间熄灭。
他脖颈的鳞片纹路疯狂蔓延,右手掌心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符咒。
“以吾之血,唤往生烛!”
他暴喝一声,供在九幽阁的残烛破空而来,与我手中的烛台合二为一。
烈焰腾起的刹那,我看见黑雾中浮现出江寒夜的脸——百年前的他穿着染血道袍,将烛台刺进心口,身后是滔天洪水与燃烧的村落。
时空在此时撕裂。
祭坛地面浮现出巨大的阴阳鱼,我和江寒夜分别站在阴阳眼上。
往生烛的火光里,十八道青铜门在虚空次第打开,每扇门后都闪现着不同时空的片段:穿校服的小雨被红绸勒住脖颈、民国学生举着火把冲进祠堂、戴金面具的男人将长命锁嵌入鼎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每一个片段都似乎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试图理清头绪,却发现越是深入,越感到迷茫和恐惧。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