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的遗体寻回,卫琢重伤昏迷,我伤了一条胳膊。
等卫琢再次醒来,镇国将军陆铮已立下衣冠冢,而我也要前往东越。
我和卫琢坐在小舅舅的衣冠冢前喝酒。
我要去东越了。
我饮下最后一口,在今夜第一次直视卫琢。
他似乎早有预感,第一次向我行礼。
那臣便祝公主,一路长风,万事顺遂。
公主,臣重伤未愈,只怕……不能相送了。
我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放回他手里,强忍着哽咽,背过身去。
此去万里,将军不必挂念。
我已负将军,此物在此还送。
我闭上眼,想起及笄那日,小舅舅特地换上青色长袍,代替母妃坐高堂之上,见证我和卫琢互换信物。
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候,只怕不会再有了。
(3)出关后,雾气越来越大。
冯瑶光掐算着时辰,却始终没见东越的人来迎驾。
忽而,马蹄声阵阵,冯瑶光面色一变,看向我。
公主,是战马。
东越地处东北,气候燥寒,为防路滑,特地给战马换上了特有的马蹄铁,声音独特。
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有西齐的人马,但大部分都是东越的人。
还未等我仔细分辨,銮驾的帘子就被长枪挑起,来人一身玄色铠甲,高坐于马上,直直的看向我。
我在雾气之中望向他黑亮的眼睛,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深不见底,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日这个男人,是对我起了杀心的。
就如同深不可测的海水下的鲨鱼,伺机而动。
和政公主,得罪了。
还请公主陪本王演一出戏。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他的马上。
怀朔王?
既如此,那做一个交易吧。
我要阿那勒的首级。
西齐和东越的边界,时常有柔然军掠夺,两个国家联合这么大的事情,柔然王帐不会没有反应,我在赌,赌这次阿那勒会来。
魏伭似乎没有预想我会是这个回答,他这一次认真的望向我的眼睛,确定我没有摇摆后,放下长枪。
和政公主,多年不见,你的口气还是一样的大。
想要他的首级,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让手下为我准备好了衣服,后方是东越迎接我的半副皇后仪仗,他的人马为我让开了一条路,迎接我上銮驾。
我不动,安抚好冯瑶光,我从车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