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儿科病房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痒。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4:03,秒数正在倒退。
这是今天第七次了。
我攥紧胸前的铜制挂坠,冰凉的齿轮纹路硌着掌心。
挂坠里嵌着的微型时钟咔嗒作响,分针逆时针转了小半圈。
远处传来轮椅碾过地胶的声响,我迅速躲进消防通道,看着那个穿蓝条纹病号服的少年被护工推着经过。
他叫季然,17床的骨癌晚期患者。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青紫色血管像冻僵的藤蔓攀附在脖颈。
最让我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浮着层灰翳,像是被人揉进一把燃烧后的纸灰。
电子钟发出细微的电流声,14:03变成14:02。
我数着心跳,在秒数归零的瞬间冲进护士站。
果然,林护士长正举着治疗盘往17床去,盘子里躺着那支该死的肾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