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发,她的倒影里却是个穿红袄衣的少女。
当我举起相机时,取景框里映出自己苍老的面容——与手册记录上1993年的照片一模一样。
快门按下的瞬间,矿洞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整个山脉都在苏醒。
铜铃齐声轰鸣,与三十年前、六十年前、九十年前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云头村笼罩其中。
铜铃声在村子上空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每一声铃响都让我的皮肤多出一道皱纹。
我站在祠堂前的石阶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
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如蚯蚓,指甲变得青灰发黑,与李德贵手腕上的刺青如出一辙。
祠堂内的供桌上,九个青铜鼎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鼎中盛着不同年代的祭品,最中间那个鼎里漂浮着我的记者证。
鼎身上的铭文正在蠕动,像无数条衔尾蛇在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