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里那位沈小姐,但没人敢确定。
茶肆的匾额上题着四个字:“清漪茶舍”。
番外•茶烟轻扬处江南的梅雨缠着茶香,在青石板路上洇开层层水晕。
沈清漪倚在茶舍二楼的雕花栏杆上,看乌篷船穿过石桥,船娘唱的采菱曲被雨丝滤得朦胧。
檐角铜铃沾着去年深秋的蛛网,随湿风轻颤是,将碎光抖落在她月白裙裾的忍冬纹上。
“小姐,有客点名要喝‘牵机’。”
春桃鹏和漆盘上楼时,刻意压低了声音。
盘中的青瓷盏里浮着片残荷,正是三年前御书房案几上那套茶具中的一只。
漆盘边缘凝着两颗水珠,倒映着少女紧绷的下颌。
沈清漪拈起茶盏,指腹摩挲着盏底细微的裂痕——那是父亲当年失手碰出的缺口。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码头见到的黛蓝衣角,与当年太子暗卫的服色如出一辙。
“人在哪?”
“天字三号厢房,带着斗笠。”
推开厢房门的刹那,沉香木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惊蛰前的梅雨在窗纸晕出深浅苔痕,将雨幕切割成菱花格的形状。
雕花窗棂筛进的雨丝在青砖地上织出龟背纹,八仙桌沿凝结的水珠正顺着百年老木的纹路蜿蜒。
窗边的人转过脸,玄色斗篷下露出了半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本该幽禁冷宫的废太子萧景睿。
“殿下的咳疾好了?”
她将茶盏轻放在案几上。
萧景睿低笑,喉间仍有血痰摩擦的嘶声:“托姑娘的福,冷宫的墙比东宫透风。”
他指尖敲了敲茶盏,“这‘牵机’的配方,比当年萧景琰毒杀沈相时精进不少。”
沈清漪的指尖在袖中扣住玉簪机关。
春桃已悄然退出门外,楼下的说书人正讲到津门港大火那夜,惊堂木板拍得震天响。
“姑娘不必紧张。”
萧景睿掀开斗篷,露出腰间玄铁令牌——刻的却是御前侍卫的龙纹,“父皇上月驾崩前,给了我两个选择。”
雨突然下得急了,檐角铜铃叮咚。
沈清漪望着令牌上的新痕,忽然明白皇帝终究舍不得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
那场幽禁不过是做给朝臣看的戏,就像她当年在津门港调换的货箱。
“殿下想要什么?”
“要姑娘替我煮一壶真正的龙井。”
萧景睿从怀中取出油纸包,露出的茶叶上沾着暗红色血渍,“用虎跑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