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杂音。
跟踪至城郊旧教堂的十七公里路程中,车载导航不断闪现乱码。
暴雨将哥特式尖顶冲刷成垂死天鹅的脖颈,彩绘玻璃后的圣母像左眼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我踩着林浅留在泥地上的脚印前进,每个脚印中心都嵌着粒反光金属片,那是克隆人皮下定位器的信号增强器。
地下室铁门被推开时,腐坏的槐花香裹着低温袭来。
六台冰柜在墙角嗡嗡震动,柜门凝结的冰霜上布满指甲抓痕。
林浅的加密电脑连接着三台老式示波器,绿色波纹正以濒死之人的心电图节奏跳动。
“北纬38度54分,东经121度38分。
“我对着声纹锁说出孤儿院坐标,屏幕突然投射出全息沙盘:那座早已焚毁的建筑正在实时重建,每个房间都标注着实验体编号。
当《槐花谣》的旋律在地下室回荡时,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混着我颤抖的尾音在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和声。
第三重验证的监控画面弹出瞬间,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
东京、开普敦、布宜诺斯艾利斯……六个解剖台上的”林浅”正同步转动头颅,她们颈后的蓝蝶纹身随呼吸明灭,像某种跨纬度通讯器的信号灯。
墨尔本分部的”我”突然直视镜头,手术刀在掌心刻出血色经纬度——正是此刻我们所在的教堂坐标。
<“姐姐还是这么聪明。
“林浅从暗门转出时,白大褂下摆沾着福尔马林浸泡过的鼠尾草。
她的注射器尖端凝聚着幽蓝液体,“但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循环,李慕白都能提前72小时修改器官配型数据吗?”
她扯开衣领的力道让颈后皮肤撕裂,纳米芯片在血管下游走形成的凸起,宛如皮下冬眠的蜈蚣。
“基金会用我们的海马体当生物服务器,每次死亡都是次云端备份。
“她突然将针头扎进芯片位置,淡蓝色数据流顺着导管喷涌而出,“快闻!
槐花浓度超标了!”
教堂钟声裹着电磁干扰音敲响23下,彩色玻璃应声爆裂。
林浅将我推进告解室暗格时,她的虹膜正被血丝分割成无数红色像素点。
透过木栅缝隙,我看见三个戴呼吸面罩的黑影正在收集地板上的咖啡渣——那些我故意洒落的渣滓里,混着能反向追踪数据源的放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