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时钢筋捅进右腿,血顺着红砖往下淌。
火车站的电子屏缺了笔画,在雨里闪得像个冷笑话。
我攥紧浸血的车票,把项链扔进河里。
GPS的绿光在污水里忽明忽暗,像江砚深每次找到我时眼底的执念。
我知道这是他嵌在项链里的追踪器,从前舍不得扔,如今却不得不松手。
芯片沉入漩涡的刹那,心脏仿佛被铁钩撕开一道裂口。
“江总,下水道翻了三遍……没有夫人踪迹。”
手下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
手机监控画面里,江砚深跪在河边泥水中,昂贵的手工西装浸满污秽。
他攥着那枚烧焦的婚戒,指节泛白:“让让……你到底在哪儿?”
江砚深突然僵住。
十九岁的画面撞进脑海——自行车铃铛在烈日下叮铃作响,少女攥着他衬衫下摆,海风裹着咸腥扑在脸上。
她的笑声混着浪声:“江砚深,临海镇的海是不是永远不会干?”
他猛地起身,泥浆从膝盖簌簌掉落:“临海镇……她一定在那里!”
我蜷在临海镇的薰衣草田里,刀片抵住手腕跳动的脉搏。
薰衣草穗扫过眼皮,我望着被雨水洗过的天空,这一生的片段在眼前飞掠:父亲抡起的皮带抽裂校服、同学课本上涂满“婊子”的红字……最后定格在江砚深为我挡刀时溅在脸上的血,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刀片陷进皮肉,血珠滚落花茎。
多可笑啊,好不容易遇见对的人,却被自己疯癫的臆想逼到绝路。
“也许我生来就是个错误……江砚深……”我对着虚空呢喃,“去找个值得爱的人吧。”
腕间的血渗进泥土,意识逐渐涣散。
远处隐约传来引擎轰鸣,我扯了扯嘴角——临死前还能幻听,这疯病真是到骨子里了。
9.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我睁开眼时,窗外的梧桐叶正被暴雨打得东倒西歪。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惨白的床单上划出一道道细长的影子,像江砚深后背交错的疤痕。
恍惚间,我听见十九岁的自己举着灯牌在礼堂尖叫:“江砚深!
法学系之光!”
那是他第一次参加高校辩论赛,对手将冰咖啡泼在他胸口,褐色污渍在白衬衫上晕开,他却笑着朝观众席挑眉,用口型对我说:“别哭。”
“让让。”
江砚深的声音裹着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