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时琛陶艳姿的其他类型小说《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后续》,由网络作家“修仙的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果然病得不轻!”祁聿明冷眼看着我,似乎对我忍无可忍,直接关上病房门走了出去。我看着苍白的墙壁,像是失心疯一样笑了,笑的含泪都掉下来了。两人之中,留下的这一个总是难熬一些,可我好像真的要坚持不住了。长安,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就快点回来,哪怕讽刺我,骂我都好,别让我只能守着你的心脏度过余生好吗?......因为突然的肺炎,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在换第二瓶点滴的时候,周时琛一脚踹开了病房门。医生吓了一大跳,刚转头对上男人那杀气四溢的眼神,顿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周时琛似乎从会上赶过来的,一身宝石蓝色西装,他将袖子挽到了小臂处,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滚出去!”他看了一眼医生,威胁意味十足。“好的,周总。”医生手忙脚乱地走了出去,甚至体贴地关...
《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后续》精彩片段
“你果然病得不轻!”
祁聿明冷眼看着我,似乎对我忍无可忍,直接关上病房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苍白的墙壁,像是失心疯一样笑了,笑的含泪都掉下来了。
两人之中,留下的这一个总是难熬一些,可我好像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长安,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就快点回来,哪怕讽刺我,骂我都好,别让我只能守着你的心脏度过余生好吗?
......
因为突然的肺炎,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在换第二瓶点滴的时候,周时琛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医生吓了一大跳,刚转头对上男人那杀气四溢的眼神,顿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周时琛似乎从会上赶过来的,一身宝石蓝色西装,他将袖子挽到了小臂处,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滚出去!”
他看了一眼医生,威胁意味十足。
“好的,周总。”
医生手忙脚乱地走了出去,甚至体贴地关上了门。
我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宋晚音,你胆子大了。叫你关地下室,你就暗地里给祁聿明发了消息,直接闯到我家里带你走。”
“怎么,你伪装深情的游戏玩腻了,想要一走了之了?”
“我没有。”
我看着周时琛这揭底斯里的模样,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
“我说了不会离开你的,你别生气,一会儿又该难受了。”
周时琛的怒火反而更旺了。
“从今天开始,你别妄想踏出这个病房半步!”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将病房门摔得震天响。
等我下午再次醒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几名保镖,他们将我拦在了病房里。
“宋小姐,我们周总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离开病房半步。”
毫无疑问,我被周时琛软禁了,每天除了医生之外,我见不到其他人。
我倒也没有因此显得过于焦躁。
反而很平静,趁着病情好了一些,开始画稿子。
捡起曾经丢弃的东西确实很难。
我反复画了很多张都没有灵感。
就在这时前来给我打吊针的护士在给我扎针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宋小姐,祁总在等你,我会想办法引开门口的人,你只有半个小时。”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跟风一样走了出去。
祁聿明要见我?
我打开了那张纸条。
下午三年,时光咖啡厅,有事要谈
我将这张纸条烧了,换了衣服之后,果然门口那些人似乎被叫走了,我趁着这个空挡离开了医院。
时光咖啡厅距离医院并不远,五分钟之后我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咖啡厅虽然很小,但很有氛围感,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型木质舞台,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
再旁边是一颗许愿树。
上次来我一心都在长安要送我地那副画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到底是什么模样。
如今看着那架钢琴,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
长安死后我第一次有这样想要给他弹琴地冲动。
之前,我们说好我们,要在婚礼上,他请战友们跳舞,而我弹一曲《致爱丽丝》。
我将手搭在了钢琴上,闭上了眼。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长安穿着一身警服向我款款而来,他还带着我最喜欢的蓝色妖姬。
我突然笑了,可眼睛却下起了雨。
一千多个日夜,你总算是回来了吗?
氤氲的视线模糊了周围的景色,眼前人那张脸在我眼中模糊又清晰。
从长安变成来一张陌生的脸。
我第一次发现,祁聿明就连身高都和长安别无二致。
我有些狼狈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抱歉,祁先生,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祁聿明单手抓着钢琴的边缘,似乎很难受,他另外一只手,按着自己地太阳穴,一贯高大的男人弯下了腰,那不动如风地表情也出现了皲裂。
在他重重地对自己太阳穴砸下拳头的时候,我总算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祁先生,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还没说完,男人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指尖微凉,但掌心却燥热。
那双丹凤眼倒映着我慌乱的表情。
“你是谁?”
男人声音蕴藏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心口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席卷而来。
“祁先生,我是宋晚音。”
我努力维持自己声音平静,心中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第一次,我居然因为一个陌生男人心痛不已,还是没来由的,那种自己忘记了重要事情的惊慌,叫我犹如站在悬崖边,稍微不慎,就粉身碎骨。
“宋,晚音。”
祁聿明将我的名字念得缓慢但是痛苦,他摇了摇头,好像出现了幻觉。
一分钟之后,又恢复了那个冷硬疏离的模样。
“抱歉,我刚刚失控了。”
男人嗓音沙哑,罕见的有些虚弱。
“没关系,你不要紧吧?对了,你约我过来是要看设计稿吗?”
祁聿明打量着我,锋利的眉梢压低了几分。
“我约你?”
遭了!
我很快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底升起的愤怒和寒意。
“我们被算计了。”
一个有软肋的人,这特定的时候总是容易失去判断力。
林知意就是一次次利用我的这一点,给我设局。
“宋晚音,你本事还真不小。”
果不其然,周时琛那暴怒的声音在咖啡厅门口响起。
我闭了闭眼,隐去了心底万千情绪,恢复了往日冷静,起身站到了他面前。
“周时琛,是有人算计我。”
“你以为我瞎吗?你的手段和能耐还真是一次次叫我‘惊喜’啊,要是我再晚来一点你们是不是还要二手联弹,甚至出门右拐去开房?”
男人们地恼羞成怒往往通过侮辱女人发泄。
因为嫉妒,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把人践踏到泥里,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而这只是和面子自尊有关。
“那你呢,你是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的?是林知意说的吧,周时琛她在利用你。”
如果不是为了这颗心脏,我真的不想和这个变心还不敢承认地懦夫解释。
“利用我?宋晚音,你还真是会狡辩。你一口一个祁先生,他知道你这里还住了一个叫长安的男人吗?”
周时琛说着逼近了我一步,狠狠地戳着我的心口。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周时琛,我找他也是为了你,我们回去说,成吗?”
祁聿明是一个好人。
他本就不该卷入我的爱恨情仇,也没必要一次次接受周时琛的误解和羞辱。
“怎么,心疼了?”
周时琛胸膛剧烈起伏,舔了舔牙后槽,语气森寒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维护人的,你给我跪下!”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向他。
“宋晚音,你要是还想留在我身边,想让我乖乖听你话吃药,那就跪下。”
“否则......”
我无声的将指甲掐进肉里。
周时琛确实很烂,他配不上长安为他捐的这颗心脏。
为了拈酸吃醋,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羞辱祁聿明,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可偏偏,我舍不得。
多么讽刺,一个刀尖舔血地卧底英魂将心脏捐给了一个奢靡享乐地烂人,来不及看看自己守护的家乡和故土,真不公平啊。
这是我的心病。
执念成魔,所以画地为牢。
我没得选。
“宋晚音。”
祁聿明拉住了我的手腕,那双黑白分明地眸子带着不解。
他想要阻止我。
医生救得了有求生欲望地病人,可一个明知真相却甘心放弃治疗的人,没有人救得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疯了,一直都知道,我这样很难看。
可若是连一点点执念都没有了,漫漫余生我要怎么度过?
我不是什么勇敢的英雄家属,甚至这样的我,早就配不上光明磊落的长安了。
失去他的那一刻,只有这颗心才能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我什么道理都懂,但说服不了自己向前走。
“谢谢。”
我冲他笑了笑,无比坚定的推开他的手,然后看向了周时琛。
“好。”
我缓缓地跪了下来。
“王八蛋!人渣!”
一旁的祁聿明直接单手将我拽起,一拳砸在了周时琛的脸上。
“为了拈酸吃醋,欺负何羞辱无微不至照顾了自己三年的女朋友,算什么男人!”
他力气很大,我看到周时琛唇角都溢出了血,整个都是蒙圈的。
很快,周时琛恼羞成怒。
“你竟然对我动手?”
祁聿明冷笑,单手解开了西装扣子,眼中带着明晃晃地鄙夷和讽刺。
“打的就是你,周时琛有本事还手啊,你惹得起祁家吗?”
“懦夫!”
似乎觉得不痛快,祁聿明又补了一句。
我脑子直接发蒙,吓了一大跳。
还没来得及反应,祁聿明直接拽着我往外走。
“等等,祁聿明,你放开我。”
我挣扎起来,回头看着周时琛。
他又要发狂了,万一折磨长安的心脏怎么办?
长安死的时候,已经被毒贩折磨了三十六个小时了,死后心脏还要被继续折磨吗?
可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完全和他的外表身份不符合,就这么强硬把我塞到了车里。
“祁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想帮我,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能不能放我下车,我得回去,我......”
“宋晚音,我不是周时琛那个眼盲心瞎的蠢货,我知道长安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了解长安对你的意义,还有你们的感情。但你可能不知道,那幅天使之城其实是半张画,想知道另外一半画了什么吗?”
男人上了车,西装外套松垮的挂在手上,露出了手臂结实的肌肉。
就那么沉静的看着我,眼中似有惊涛骇浪最后归于平静。
“那幅画......”
“没错,我拿到了。”
祁聿明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清润迷人,又带着独一份的毋庸置疑。
他也不继续兜圈子,直接单刀直入地说道:“宋晚音,想要这幅画,你就安安心心完成这次的设计图。”
我捏着车门地手指节泛白,看着车窗里那个双目无神,瘦削固执的女人,低声问道:“为什么是我?”
“曾经的天才设计师,二十岁拿下全球新人珠宝大赛冠军,昙花一现,从此消失在了珠宝设计这个行业里,我也想知道你能为我创造多少价值?”
我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苍白的笑了。
“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
“可我也说了,我是商人,只看重一个人身上潜在的利益,而且我相信,你会为了这幅画拼尽全力,不是吗?”
祁聿明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他那声音笃定又毋庸置疑。
“好。”
我哑着嗓子说道,用尽全力拉开了车门。
真是荒谬,一个认识我不过半个月的人,拿捏了我所有的软肋,看透了我皮囊下的伤痕累累,然后推着我向前走。
我想不通他到底图什么。
而我,明明清楚的知道长安不在了,还是止不住对这个各个方面都和长安无比相似的人充满幻想,甚至一度认为,是长安还活着。
是他站到了我面前。
多么荒谬。
我回到西山别墅的时候,大门被紧紧地关着。
家里的佣人看到我回来了,提着扫把,上下打量着我。
“宋小姐,”佣人故意拖着我的名字阴阳怪气,“周先生说了,你既然那么爱跟别的男人跑,就别回来了。”
“您啊,就在门口慢慢待着吧!”
她说完志气高昂地抬起头,直接当着我的面锁上了门。
我抬起头,二楼阳台上周时琛正在冷眼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故意惩罚我。
他笃定了我不会离开,想看着我狼狈难受。
可他错了,一个只有肉体活着的人怎么会伤心呢?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长安的心脏,他唯一还活着的东西。
南城的天气在夏季像是阴晴不定的孩子,一个不高兴就要变天。
我回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经起风了。
我只能坐在大门外花坛边,等周时琛这个游戏玩够了。
好在,有了要做的事情并不算是无聊,我找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画图。
想要找回曾经的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没有注意,周围飘起了丝丝小雨,淅淅沥沥地,淋湿了我。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大门被拉开了,出来的不是周时琛。
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裙子,眼尾有一个泪痣,纯情又魅惑。
“好久不见啊,宋晚音。”
来人冲着我笑了。
我低头,捏着自己的帆布背包。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可以走,但你要把药吃了。”
周时琛捏着我的下巴,眼中满是暴戾。
“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
他偏头对着不远处的陈秘书说道:“把她扔出去!”
陈秘书似乎早就习惯了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向我走来。
我打开帆布包,将包好的需要吃的每种药拿了出来,摊开在掌心。
“你别生气,我马上出去,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好吗?”
回应我的是他关上的门和房间里响起的暧昧的声音。
陈秘书走到我面前:“宋小姐,回去吧。”
我把药交给了陈秘书:“陈秘书,等他完事了,拜托你帮忙提醒他吃药。”
“好。”
陈秘书接过药,我转身向外走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南城的天气总是这样潮乎乎的。
我坐在台阶上,无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手背。
“宋小姐,如果周先生的心脏不好好保养,只有五年的寿命了。换的心源本就比不上自生的,再好的技术也寿命有限。”
五年......
怎么只能有五年呢?
我明明这么努力了。
我捂着自己的吃痛的太阳穴,把头埋在膝盖里,像是鸵鸟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居然停了。
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被挡在了什么外面。
我抬起头。
在霓虹灯的阴影下,我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人。
他单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被光晕包围着,站在我面前,将伞向我倾斜,挡住了漫天雨水。
男人依旧穿着下午那身黑色的西装,身材挺拔如松。
“祁先生......”
我意外极了。
没想到又遇到了。
男人拧眉看着我,似是很疑惑。
“又是你,每次见到你都很狼狈。”
他缓缓地说道。
那一瞬间我像是失去了所有言语,竟然多出了一些想要逃避的心思。
大概是他说话的时候,总让我有种跟长安说话的错觉。
我苍白无力地笑了,低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可能我这个太,太软弱了吧。”
也许是这把突然出现在我头顶的伞太过于巧合,又或许这些秘密在我心里太久了,需要一个发泄口。
“祁先生,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低头无意识的抚摸着那一款“恋人之桥”。
“不过他是做的工作很神秘也很伟大,他跟你一样,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领导的那种气质,其实很吓人的。”
“他同事都私底下跟我吐槽他。”
“但你比他好看多了。你们都一样,都是很厉害,很好的人。”
“麻烦了你两次,我很抱歉,那天,我......”
眼前的男人突然半蹲在我面前,与我平视,直勾勾看着我,直白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的这双眼像是要看到人灵魂深处,犀利又尖锐,叫人所有秘密都无处遁形。
我低头,看着一地的水光,轻声说:“他是一名英雄。”
不知道为什么,雨突然下的急切了起来,噼里啪啦的砸在伞上,不讲一点道理。
祁聿明保持这个半蹲在我面前的姿势,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却响了。
我看了一眼是周时琛,接了起来。
男人只说了三个字“滚上来”,便挂了电话。
我动了动发麻的双腿,刚要起身,原本半蹲在我面前的男人却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身上圣罗兰香水不讲道理的包裹着我,我有些疑惑地抬头,装进了那双深晦如海的眼中。
太像了,这双眼,多看一眼都能击溃我。
“祁先生......”
我努力维持平静。
“抱歉,”祁聿明松开了我,“我失态了。”
男人精致地眉心微拧,似有些苦恼,他将伞塞到了我的手中。
“既然这么有缘,伞送给你了,别淋雨了。”
男人说完,大步转身,进了风雨。
我捏着伞,在雨里站了片刻,转身上楼。
从长安离开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送过我伞了。
一个只见过三次,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在这个雨夜,居然送了我一把伞。
我脑子里那些回忆不受控制的侵蚀着我。
“长安,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拼,你看又受伤了。”
“因为我想让下次我们音音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被人这么拼命保护。我多抓一些毒贩,你就越安全。”
“你胡搅蛮缠,我很好骗吗?”
“不是的,音音,我保护的人多了,将来肯定有人如我一样保护你,真的。”
我小心收起了伞,放进了包里,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长安,虽然你没有骗我,可我不想让别人保护我。
要是你在就好了。
几分钟之后,我到了顶层办公室,林知意穿着一身内衣急匆匆走了出来,我心中倏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情了?”
“周时琛突然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
我一把推开她,不管不顾的跑向了总统套房,周时琛就那么赤裸裸躺在那里。
明明套房里很暖和,我却如坠地狱,整个手脚都麻木了。
他死了吗?
我颤抖着趴在他的心口。
咚、咚咚......
决堤的眼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还好,还有心跳。
紧随其后的林知意捞起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站到了我面前。
“宋晚音,你到底为什么留在周时琛身边?”
她眼中还是带着那种厌恶和莫名地恨意。
我弯腰替周时琛穿衣服,缓缓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他爱的发了狂。”
“麻烦林小姐以后节制一点,他有心脏病,不能做太久。”
我扶起了周时琛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林知意怒不可遏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宋晚音,你的爱真廉价和恶心。他都跟我上床了,这样是男人你还要?”
“你都能要,为什么我不能?他跟那么多女人睡过,你不也不嫌弃吗?”
我平静地看着她,遮住了自己眼底的厌恶。
“麻烦让一下,我要送他去医院。”
“被你喜欢上真是不幸,宋晚音,你真的病的不轻。”
“你也不遑多让,”我顿了顿,看着她,“你想要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是伤害他的身体,我和周伯母都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任何停留,扶着周时琛出了总统套房,叫陈秘书送我们去医院。
回到医院的路上,我叫小六帮我查查祁聿明和程锦鸣的弱点。
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好拿捏。
程锦鸣是研究特效药最合适的人选,就算是手段卑鄙又怎么样,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周时琛居然醒了,他靠在病床上,带着病容,手边还有我的资料,也没有避着我的意思。
“你去哪里了?”
“去找程医生,心脏界的年轻专家。”
“医生还没告诉你吧,”我犹如一潭死水地视线缓缓落在他的心口,缓缓地眨眼,就连声音都放的很轻,怕惊动了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你现在身体状况太不稳定了,必须得有特效药延缓心脏寿命。”
“我会说服程医生组建研究团队,叫你活的更长久。”
“周时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让你活着。”
“你要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呵,”周时琛轻蔑地笑了一声,“宋晚音你一边杀了我的未婚妻,将我像个物品一样据为己有,一边为了我的身体健康不眠不休,你不觉得你虚伪吗?”
“我这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爱你。”
“你该打吊针了,我去叫医生。”
我对他这种恶毒诅咒充耳不闻。
坐在床上的周时琛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抓起手边的杯子砸向了我的脚边,男人有些恶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宋晚音,你能不能去死!”
我和往常一样蹲了下来一点点捡起碎片。
像是周时琛这样的男人最享受的就是有个女人对他掏心掏肺,为他要死要活。
男人的占有欲跟爱无关,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女人只是他们身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我做到了前者,没有表现出后者,所以他才会生气,诅咒我去死。
我将碎玻璃片一点点扔到垃圾桶,内心毫无波澜。
他不知道,其实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祝福。
好在他是个病人,没折腾多久就睡着了。
我本想催催小六问问他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却没有想到三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的姐姐秦思琪居然给我打电话了。
在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跳动了很久之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那个声音如同我记忆里的一样冷酷:“宋晚音,你借钱干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我捏着电话的掌心微微发湿,无比坚决地说,“姐,你不是想坐稳公司总裁的位置吗?我手里的股份可以全部卖给你。”
“理由。”
电话那头的秦思琪冷漠的像是一个ai,这反而叫我松了一口气。
“我需要组建一支实验室,研究特效药。周时琛的心脏已经在衰竭了,还有两年不到寿命。我需要钱,很多钱。”
“又是为了这颗心,”她语气里的嘲讽隔着手机我都能察觉到。
“我不买,你手里的流动资金我也会冻结了。”
“等你准备好什么时候回家再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干脆利落的挂了我的电话。
我面色惨白坐在椅子上。
秦思琪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她是当年我妈抱错的。
这三年我之所以能成功隐姓埋名来到南城都是她在背后帮我。
我只需要一条消息,她都会帮我安排。
我以为她会一直站在我身边。
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了我。
就连我给她一直想要的公司股份,她也不动心。
我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南城比不上京市,如果秦思琪不给我钱,我还能怎么办?
难道看着长安心脏停止跳动吗?
我捂着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眼下还有可能跟我站在一起的就只有陶艳姿了,可我要怎么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合适的心源了?
万一她找到了心源呢?
我赌不起,输不起。
在纠结了一个下午之后,最终我还是决定先去探探陶艳姿的口风。
可是当我把车开到周家老宅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陶艳姿在跟一个陌生男子说着什么。
那男子脸上有一道明显地刀疤,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
我觉得奇怪,将车停在了看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听他们说话。
“夫人放心吧,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价格到位,一颗心而已。那年我们的合作不就很愉快吗?”
“我儿子的时间不多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到新的心源,至于你说的其他条件我会考虑的。”
那一瞬间,我后脑勺几乎麻木了。
原来陶艳姿什么都知道,她已经在寻找新的心源了。
她从来都是那个为了儿子活着,什么都不在乎的母亲。
我站在原地任由掌心出血。
周家再怎么说也是南城首富,想要找一颗合适的心源并非难事。
我必须赶在陶艳姿之前想到延长长安寿命的办法。
否则他就要离开我了。
我没有继续听她和那个人说什么,失魂落魄的离开。
很久之后,我一直都在后悔如果那天我走的再晚一点,我就可以早点窥见陶艳姿爱子心切皮囊下是怎样丑陋和肮脏的心。
......
离开了周家,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
我也不敢去墓地,只能在路边停车,像是流浪汉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摸着自己脖颈间的项链。
命运对我的长安不曾善待半分,他以那样灿烂残酷的方式结束了一生,如今我连他仅活着那颗心脏都保不住。
突然,一道阴影包裹住了我。
我抬起头秦思琪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
她还是跟我记忆里一样穿着一身不近人情的红裙。
“姐......”
我有些不争气的哽咽了。
“等长安心脏衰竭了,我会来接你回家,爸妈很想你。”
“姐......”
我抱住她的腰,有些委屈地说道:“长安真的没有死,真的......”
“你帮帮我,帮帮我......”
这一刻,我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晚音,”秦思琪用冰凉地手指擦去了我的眼泪,平静的阐述残忍的真相,“经过慕阿姨的争取长安的墓地将会迁到京市烈士陵园和慕叔叔葬在一起。明早举行仪式,跟他好好告个别吧。”
“三年了,他该回家了,你也一样。”
我全身血液都像是冻住了一样,叫我无法思考。
秦思琪蹲在了我的面前,用她那冷静到近乎到残忍的语气说:“晚音,放下吧。”
我很快平复了心情,拜托医生好好照顾周时琛。
等出了医院,我收到了我的私家侦探的电话:“小姐,程锦鸣教授的行程我们查到了,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
我挂了电话,看着那个地址,直接打车去了宁安大厦。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了那辆黑色低调的红旗L5。
我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快步跑向了那辆车,急切的瞧了瞧车窗。
““程......”
我的话音变成了无声。
后座里坐着的人却不是程医生,而是祁聿明。
他见到我,似有些惊讶。
“找程医生?”
我点了点头。
“找他干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边,看着我,眼神清润如雪。
我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双几乎和长安一样相似又犀利的眼,我无法说谎。
“我、”我缓了一口气,“周时琛的心脏马上衰竭了,程医生是心脏领域的专家,他或许有办法可以延长心脏寿命,所以我想见见他。”
“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情。”
男人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
“你那天的故事那么悲伤,现在却为了另一个主角费尽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久违的有些刺痛。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但没有一次,我像是现在这样委屈。
“上车!”
男人冷冰冰丢下两个字。
摇上了车窗,我顾不上悲伤秋月,坐在了后座上。
祁聿明似乎完全不想看到我,我一上车他就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祁聿明先下了车,我自觉跟在他身后。
他带着我去了顶层套房,祁聿明敲开门,里面的人见到他,熟络的笑了。
“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程锦鸣见到了站在祁聿明身后的我,挑了挑眉:“这位是......”
“病人。”
男人淡淡丢下两个字,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程锦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揶揄地看着我。
他是很温和地长相,说话也叫人很有安全感。
“这位小姐,你生了什么病?”
我顾不上刚刚祁聿明的讽刺,将周时琛的病情说了一遍,还把检查报告全部给了程医生。
程锦鸣看着那一塌资料。
他每翻一页,我都觉得像是在凌迟我。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像是很多医生那样平静且残忍。
“宋小姐,心脏衰竭是不可逆的过程。你刚给我的病历我看了,现在人工心脏技术很高明,这种情况我建议......”
“我不想听!我只想他现在身体里这颗心脏继续跳动,您不是专家吗?为什么这点都做不到?”
“人工心脏没有感情,怎么比得上这一颗,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控制不住哽咽,难堪的捏着那一沓厚厚地病历,无力地道歉。
“对不起,程医生,我情绪失控了,对不起......”
我语无伦次地道歉,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我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眼里下起了雨。
“对不起......”
“宋晚音,”祁聿明一字一句的念着我的名字,“你哭什么?”
“谢谢你,祁先生,打扰了。”
我捏紧了拳头,不想看他的眼睛。
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我要出门的瞬间,祁聿明握住了我的手腕,他当着我的面抬了起来。
“十二点三十分。”
男人嗓音清润坚定。
他那双眼似要将我这身皮拔下来,然后把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曝光在阳光下。
“宋晚音,为什么你的表一直停在这个点?恋人之桥虽然昂贵,但它坏了,为什么不扔掉?”
我挣扎开他的手,将这款表藏在袖子里,后退了半步。
这款表,我戴了三年,没人发现它时间永远停在了十二点三十分,恋人永远不能拥抱的时间。
祁聿明为什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像是长安生气的时候,那种威压叫我喘不过气来。
“祁先生,你问的是心脏还是表?”
“你觉得呢?”
祁聿明拧眉看着我,像是忍无可忍。
“你真是病的不轻。”
“或许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们本就萍水相逢,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但,祁先生无论是哪个都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隐约传来了程医生的声音。
“聿明,你怎么了,心口不舒服?”
“没事。”
男人声音依旧那么冷淡。
也许程医生的消息叫我太过于难以接受,我回别墅换了一身衣裙,坐车一路到了烈士陵园。
这里很安静,每一座墓碑上都只有五角星和一张张黑白照片。
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灰色的碑林整齐划一,常青不朽。
我走到了第四排其中一座墓碑前,照片上的青年眼神透亮,坚定又义无反顾。
像是他离开那天,警服烈烈,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冽的痕迹,像是利剑出刃,义无反顾的走向那片罂粟花田和硝烟四起的边境线。
慕长安,26岁,在执行重大任务中不幸暴露,身中数刀,不幸牺牲
我还记得我拿到那枚勋章的那天,简短的悼词,这便是长安的一生。
三年了,我一直不敢来这里。
总觉得只要我不来,长安就还会回到我身边。
此时此刻,我失去了全部力气,跪在墓碑前。
我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但落入口中的却是咸味。
“长安,我来看你了。”
“你可真狠心啊,说好的要娶我,我又等了一千零三十二天了,你还不来。”
“长安,我、”我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哽咽, “我还是没把你的心脏保护好。你很疼吧,毕竟你离开的那天,听他们说,你流了好多血,警服都红透了。”
“我告诉你哦,我很坚强的,也有在好好吃饭,睡觉,只是......”
窒息的疼痛叫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你的心脏衰竭的好厉害,我们说好要一起活到九十九岁,还有七十二年,对不起......”
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长安,对不起......”
如果没有你的心脏,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你会怪我胆小吗?
没关系,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太久的,对吧?
“晚音师妹?”
一道不确定的身影在我背后响起。
我一怔,僵硬在了原地。
“三年了,你终于敢来看他了。”
身后的人有些感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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