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弘治大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大唐彦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内阁三位阁老看到六部有五名部堂都被弹劾,眼神微微眯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弘治皇帝,才拱手道:“启奏皇上,此事牵扯的官吏越来越多,人员越来越广,若是追究下去,恐滋乱事,臣恳请皇上从宽处理,严惩几名典型以儆效尤。”从最开始的全部处理,到现在只是抓几名典型对科道官交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权和文官集团的争斗,弘治皇帝完胜。事情解决,弘治皇帝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笑着道:“倒是朕的二子帮着朕想了很多。”他没有明说是朱厚炜给他提供了思路,只是变相的夸一夸蔚王。刘健蹙眉,拱手道:“皇上,自古以来,帝王言行发于中而形于外,请皇上慎言。”弘治皇帝知道谢迁什么意思,心里很不高兴,他只不过想夸一夸自家的二儿子,在几名阁臣面前显摆显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大...
《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当内阁三位阁老看到六部有五名部堂都被弹劾,眼神微微眯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弘治皇帝,才拱手道:“启奏皇上,此事牵扯的官吏越来越多,人员越来越广,若是追究下去,恐滋乱事,臣恳请皇上从宽处理,严惩几名典型以儆效尤。”
从最开始的全部处理,到现在只是抓几名典型对科道官交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权和文官集团的争斗,弘治皇帝完胜。
事情解决,弘治皇帝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笑着道:“倒是朕的二子帮着朕想了很多。”
他没有明说是朱厚炜给他提供了思路,只是变相的夸一夸蔚王。
刘健蹙眉,拱手道:“皇上,自古以来,帝王言行发于中而形于外,请皇上慎言。”
弘治皇帝知道谢迁什么意思,心里很不高兴,他只不过想夸一夸自家的二儿子,在几名阁臣面前显摆显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大明的国本已经稳定,他也不是汉武帝,朱厚照更不是戾太子刘据,何必要用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内描述汉武帝的话来点自己?
他可从来没有要更换大明国本的意思,不过只是将你们当朋友看,才一时高兴说了这些,他真没想到这都能被过度解读。
“朕日后谨言慎行,诸位阁老退下吧。”
三人拱手拜谒,旋即离去。
……
春和宫,进入十月份,大明朝已经入冬,因为小冰期的缘故,今年冬天格外寒冷。
秀宜的心情也已经转好,此前成天担忧要和李广对食,不过现在李广已死,又加上春和宫调过来的五十名守卫,再也没有人敢随意来春和宫闹事。
后宫的太监和婢女们也逐渐明白一个道理,春和宫的任何人,不管尊卑贵贱,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虽然很多太监婢女嘴上不敢说,但其实心里都觉得李广的死和蔚王朱厚炜有关,尤其李广在离开春和宫后,一口一个二皇子是妖孽诸如此类的话,更让后宫太监和婢女对朱厚炜讳莫如深。
说来也可笑,一个三岁的孩子而已,可偏偏在外面传的神乎其神。
此时的妖孽二皇子小屁孩殿下,正跟在秀宜屁股后面学踢毽子。
天气寒冷,多运动运动可以防寒。
那鸡毛毽子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在秀宜的脚上就没下来过,偏偏轮到朱厚炜就不行了,才踢起来,就华丽的落地,几次都是如此,让朱厚炜很是颓败。
“秀宜姐姐,教我,快教我。”
秀宜笑着道:“殿下,踢毽子没有技巧能教啊,需要勤学苦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哇。”
薄雾浓云中,秀宜拉着朱厚炜去了坤宁宫。
今天大哥朱厚照难得休息,想来外廷那边因为李广牵扯出来的余波,让谢大学士暂时没时间来教导朱厚照,杨廷和和王华等人作为今年秋闱的主考官,秋闱结束还有很多事要忙碌,因此也没时间去东宫,所以就给朱厚照放假了。
朱厚照乐得开心,没有什么事是比不上课更开心的了。
“弟,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朱厚炜道:“大哥,毽子,你会踢吗?”
朱厚照拍了拍胸口,道:“大哥什么不会?我来教你。”
“踢毽子最简单了,就像这样。”
他一个飞踹,将毽子踹上天空,然后追着毽子乱跑,最终毽子落地,朱厚照笑道:“弟,看到了吗?这就是错误的示范。”
王务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皇上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当初那件事也算合理。
他停顿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启奏皇上一年前二皇子病危,微臣得太子受命,夜里私自来春和殿给二皇子治病,期间二皇子可能记得了微臣,因此今日在坤宁宫才会有亲昵之举。”
弘治皇帝眯着眼,冷冷的盯着王务,淡漠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冷声道:“你瞒着朕,给朕的儿子治病?”
王务冷汗涔涔,这不对啊,难道当初不是皇帝的授意?是太子?
可那个时候太子也不过只有五岁啊,一个半拉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诱之以利,让自己出面给他弟弟治病?
这究竟怎么回事?
王务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浑身都在发颤,瞒着皇帝私下给皇子治病,这不就是欺君吗?
“臣,臣……皇上……”
王务说话已经说不利索了,整个春和殿滚滚天威倾泄而下,生死全部在皇帝一念之间,这种威压压得王务有些喘不过气,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弘治皇帝放下茶盏,淡淡的问道:“当初二皇子究竟怎么了?”
王务赶忙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大热天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如实禀告道:“微臣觉得当初二皇子不过只是湿疹引起的高烧,若是药物对症很有可能痊愈,可当初施药不对,耽搁下去,很有可能会要了二皇子的命。”
弘治皇帝盯着他,问道:“你的意思,刘文泰他们诊断的不准?”
“微臣不敢。”
弘治皇帝没有继续深入问下去,抬眸看了一眼王务,又想到自家的太康公主,于是问道:“公主病症如何?”
王务道:“回皇上,公主的病……很严重。”
“严重?”弘治皇帝盯着他道,“刘文泰不是说只是寻常风寒?”
王务不敢回答,自家上司诊断的结果和自己的结果截然不同,这些话要是传到太医院院正刘文泰耳中,日后他在太医院还怎么当差?
弘治皇帝御极十一年,自然知晓官场的这些道道,而后才道:“有没有把握治好?”
王务道:“臣不敢瞒皇上,如果开始就让臣来治,大概有九成把握,现在耽误了时机,恐只有七成把握。”
弘治皇帝不动声色的压住了心中的愤怒,刘文泰……该杀!
“那就治,无论如何给朕治好公主!”
王务有些踟蹰,他不敢啊,还有三成把握他是拿捏不准的。
“朕恕你无罪,治好了,朕给你加官,治不好,朕饶你无罪。”
王务赶忙道:“微臣遵旨!”
弘治皇帝沉声点头,道:“下去吧。”
“遵旨!”
“等等。”弘治皇帝叫住了他,问道,“你的医术?”
王务忙不迭道:“跟着家父学的。”
“你父亲是?”
王务道:“景泰圣人的御医,后被革职。”
明英宗和明代宗之间的恩怨很深,朱祁镇从瓦剌回来后,发动夺门之变,明代宗后离奇死亡,当初代宗皇帝的下属官吏,几乎被调整了一遍,御医自然也受到牵连。
原来是医疗世家,弘治皇帝微微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遵旨!”
等王务离开后,弘治皇帝心里依旧觉得奇怪,他说他是得太子授命才去治疗厚炜的,朱厚照?
才多大点孩子,为什么会找一名御医说这些?
弘治皇帝带着满心的疑惑,背着手来到东宫。
当朱厚照听到父亲询问他一年多前为什么找御医治疗弟弟的病时,朱厚照刚要脱口说是他弟让他这么说的。
可又想起弟弟对他说过,这是他们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包括父皇母后。
朱厚照很爱自己的弟,于是撒谎道:“父皇,我只是觉得那群老太医没本事,就找个年轻的去试试。”
“怎么啦?”
看着朱厚照天真无邪的眼神,弘治皇帝可能也没想到自家好大儿才八岁,撒谎起来就已经面不红心不跳了。
换做别人,或许弘治皇帝一眼就能看穿,但可惜,他的好大儿根本不怕他这个皇帝。
不过弘治皇帝转念一想,这又合情合理,也符合小孩的逻辑,于是就没深入追究下去,只是揉了揉朱厚照的头道:“好小子,救了你弟的命。”
朱厚照歪着脑袋问道:“啥意思?”
弘治皇帝摇头道:“没什么……你学习最近如何?”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道:“父皇,我要睡觉啦!”
说完后,便一骨碌爬到床上佯装睡觉去了。
弘治皇帝气得面色铁,外廷政务繁忙,他压根没时间关注朱厚照学习情况,可这家伙很明显学习一塌糊涂,不然不会这样,小家伙的这点伎俩弘治皇帝还是能看的清楚明白的。
他微微叹口气,这小子是大明的太子啊,还不如小的呢,小的每天跟着他学习的都有模有样的。
看来下次得多花点时间亲自教导朱厚照,弘治皇帝暗自下了决心,下次有空的时候多来教导教导朱厚照,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家儿子教育好的!
……
等弘治皇帝再来春和殿的时候,朱厚炜已经睡着了,天气炎热,小婢女安静的坐在床头给朱厚炜打着扇子。
见到弘治皇帝,秀宜刚要起身,弘治皇帝压着手,示意她先出去,蹑手蹑脚的坐在朱厚炜床头,拿着扇子给自家儿子轻轻扇了起来。
小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脸上还带着微笑,胖乎乎的甚是可爱,就是头睡的有点歪,弘治皇帝小心翼翼给朱厚炜脑袋放正,小家伙又侧了过来,抱着弘治皇帝的大腿不愿意松开,咂摸咂摸嘴巴继续睡了起来。
弘治皇帝就那么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缓缓地给朱厚炜打着扇子,不知不觉的自己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弘治皇帝才醒来,靠着睡了一夜,只感觉腰酸背痛,再看自己的大腿上,小家伙口水流的哪里都是。
弘治皇帝无奈的笑了笑,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春和殿。
太皇太后周氏是明英宗的皇贵妃,直到后来明宪宗成化皇帝朱见深登极后,才封了自己生母周氏为皇太后。
周太后历经四朝,而今已经六十有三岁,因对弘治皇帝有恩,在后宫地位格外尊贵。(弘治皇帝是明宪宗朱见深的儿子)
老太太吃力的抱着朱厚炜,不由感慨道:“老矣老矣。”
弘治皇帝笑着道:“是这小子吃的胖乎,老祖宗依旧老当益壮呢。”
朱厚炜乖乖坐在周太后的怀中,打量着今日年夜饭宴会上的来人。
很多他都不认识,现在仅认识皇后娘亲这边的人,两个抠搜的外戚舅舅。
皇家的宴会位置都很有讲究,后世总是以年纪来分尊卑,但在皇家并不是如此。
尊贵的大明天子自然是坐在主位,明朝以左为贵,左边坐着的却不是周太后,而是还没腰高的大哥朱厚照。
他是太子,也是大明国本,当然要居次位,不管年纪大小,身份就在这摆着。
朱厚照再左边才是太皇太后周氏,弘治皇帝的右边则是大明皇后张氏。
张氏下方则是两个舅舅张鹤龄、张延龄,其他的外戚女眷,朱厚炜就不认识了。
右方下面坐着两名五十来岁的男子,他们身穿锦衣披风,这是明朝侯爵的标配衣衫,最显著的莫过于头上正等冠两扣玉冠。
经过他们自我介绍后,朱厚炜才得知他们是太皇太后周氏的两个弟弟,庆云侯周寿,长宁伯周彧。
紫禁城上空一阵绚丽璀璨的烟花升空,五颜六色,甚是好看,也标志着皇家的年夜饭正式开始。
婢女们将各色丰盛的食物一点点端到众人面前,周太后夹了一块虾仁给朱厚炜。
朱厚炜仅仅只有几颗牙齿,啃的格外吃力,胖胖的腮帮子上全部都是油腻,惹得周太后大笑。
只是皇后娘亲却不高兴了,小家伙才多大,哪儿能吃这么多油腥的东西,于是开口道:“老祖宗,小家伙体格子大,肉多,您吃力了,我来抱着吧。”
周太后乜她一眼,打趣道:“皇后是嫌哀家照顾不好小皇子咯。”
“去吧去吧,去你娘那儿。”
张皇后赶忙道:“妾哪有这番意思,老祖宗想多啦。”
“哀家就这么一说,皇后还当真了,呵呵。”
很显然这对婆媳关系并不好,周太后不是善茬,当时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就用尽一切手段排斥当时的钱皇后,最后母凭子贵,儿子登极后,便让宪宗废除钱皇后的后位,不过遭到文官反对。
但无论外廷反对声音多么巨大,他还是让自己儿子给自己封了大明皇后。
打压张皇后,给自家外戚们争取更多的权力和政治上的便利,这是周太后的目的。
这次宴会上,周太后总是会回忆他和弘治皇帝的往昔,引起弘治皇帝一阵阵唏嘘。只有如此,她才能让皇帝感恩他的功勋,这些事不提,皇帝总会忘记,所以周太后隔三差五都会提一下,说是回忆往昔时光,但真正的目的谁又能清楚呢?
朱厚炜能做的也只有冷眼旁观,默默地接受着皇家内部的政治熏陶。
不过转眼去看自己大哥……那个家伙压根就没听大人们说什么,自顾自抱着鸡腿啃着,身前的鱼虾蟹壳散落一地,吃的一点正相都没有。
“皇上,俺们家还有长芦的一千盐引没给兑换,去了长芦转运使,他说矿上没盐。”
“那么多盐在那堆着,就不给俺们兑换,实在该死!”
庆云侯开口对弘治皇帝诉苦,不过周太后狠狠瞪他一眼,道:“大过年的,还是家宴,提此事作甚?你是皇家人,委屈点怎么了?若再提政事,休怪哀家不客气!”
弘治皇帝笑了笑,道:“老祖宗勿要责怪庆云侯,朕赶明给你下旨,让你先去提盐。”
周氏哼了一声,道:“孽障!还不赶快开口谢皇恩?皇上金口难得开,跪下磕头!”
朱厚炜安静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不免感慨都是人精啊!
周太后把皇帝老爹给架的这么高,以后皇帝老爹就算找借口推脱恐怕都不可能,这一千引的盐引,还不知要换算多少银子呢。
周家两兄弟赶紧跪在地上给弘治皇帝磕头感恩,当然了,明朝一般是没有跪拜礼的,天地亲君师,这五个除外。
所以给皇帝跪拜磕头倒也不算逾越规矩,反而是尊敬感恩的表现。
朱厚炜的两个舅舅看着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赶忙道:“皇上,咱们在长芦也有盐引没兑换啊!”
弘治皇帝并未理会他俩,自顾自开始吃饭喝酒。
朱厚炜感觉困了,不知不觉趴在张皇后怀中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弘治九年的正月初一。
弘治皇帝依旧在忙碌,大过年的百官休沐,但他这个天子还是有很多事要做。
庚辰朔、正旦节,遣驸马都尉游泰、齐世美分祭长陵、献陵等,遣仪宾周钺祭景皇帝陵寝。
很明显这里的规格要低一等,在祭祀其他先祖皇帝的时候,都是以驸马都尉为礼宾,但祭景皇帝却用了规格更低的郡主仪宾周钺。
因为景皇帝是朱祁钰,不是弘治皇帝这一脉的,又加上他的爷爷明英宗朱祁镇和明景帝朱祁钰之间的恩怨过往,于是只能降低规格了。
能派人祭奠有世仇的天子,也足见弘治皇帝的仁义孝顺。
按明朝礼仪来说,命妇也应入朝贺太皇太后和皇后,不过一般来说这个礼仪都会免去。
弘治皇帝忙完这一切后,又给朱厚炜送了一份大礼,单独划出后宫东六宫春和殿赐给二皇子朱厚炜。
等朱厚炜再大一点,就可以单独去春和殿居住。一般皇室其他皇子,都是等三岁以后才会单独赐殿,规格更小,朱厚炜才仅仅不过十一个月就有如此殊荣,足可以看出弘治皇帝对这名皇二子的重视和喜爱。
不过朱厚炜对此并不太了解,倒是后宫内所有的婢女内宦太监和先帝嫔妃们就显得很是诧异了。
因为这份殊荣实在太大,而且已经超越了皇子该有的礼仪,毕竟朱厚炜是皇子,不是太子。
如果再大一点,作为大明二皇子,可能一个眼神过去,别说内宫监,就算司礼监太监都要惶恐一天。
跟着皇后娘亲吃了早膳后,张皇后又给朱厚炜缝了书包,她无奈的对朱厚炜道:“记得把书包带回来。”
每次去东宫都要换一个书包,这些书包都是张皇后亲自给他的爱子缝的,再爱自己的儿子也经不住这小家伙这么折腾啊!
“噢。”
朱厚炜用书包背着满满当当的糕点零嘴来到了东宫。
明德堂。
弘治皇帝一大早便来到这里等待程敏政。
程敏政有些惊讶的对弘治皇帝见礼:“微臣参见皇上万岁!”
弘治皇帝随意的挥手,示意程敏政不要多礼,然后问道:“先生最近在教厚炜什么?”
程敏政如实回答道:“回皇上,前些日子蔚王说要学作诗,于是臣就先给蔚王开了声律启蒙。”
“开蒙多久?”
程敏政道:“左右不过半个月。”
听到这里,弘治皇帝不由瞪大眼睛,我儿难道当真天资卓越睿敏聪慧?
这八个字,大明的臣僚不知提过多少次,弘治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有臣僚提过,现在他的臣僚又对朱厚照和朱厚炜赞赏过,但弘治皇帝知道,这些不过只是客套的虚礼,做不得真。
可此时他却不得不将这个八个字和朱厚炜联系起来。
程敏政有些好奇,问道:“微臣斗胆敢问皇上,发生何事了?”
弘治皇帝也没有瞒着程敏政,将昨晚太皇太后圣宴上的诗全部告知了他。程敏政不仅是朱厚炜的老师,也是弘治皇帝的老师,弘治皇帝对他很是信任。
听到朱厚炜做的诗后,程敏政都不由震惊万分,惊愕的道:“皇上,这,这当真是蔚王所做?”
一个不满三岁的稚童能做出这样的诗,不免令人震撼,况且朱厚炜才学声律启蒙不过半个月时间,皇室出麒麟啊!
弘治皇帝也在仔细观察着程敏政,疑惑的道:“不是先生所教?”
程敏政肃穆道:“微臣从未指导过蔚王,此乃蔚王独自创造,当称得一句天资聪慧!”
弘治皇帝微微点头,叮嘱程敏政道:“此事休要声张。”
程敏政很快便理解了弘治皇帝的意思,现在外廷的人都认为这诗是朱厚照所出,朱厚照是大明太子,自然要聪慧绝伦,只是未免对朱厚炜有些不公平了,可又无可奈何。
朱厚炜就算再聪慧,可毕竟只是皇二子,无法克继大统,那就注定要将一部分荣耀光环让给朱厚照了。
等弘治皇帝离开东宫后,朱厚炜姗姗来迟的进了承德堂的学堂内。
程敏政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朱厚炜,然后才开始启蒙上课,不一会儿学堂内便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课业结束后,朱厚炜又跟着大哥朱厚照在东宫玩了一会儿才回春和宫。
时维九月,北平渐渐转寒,朱厚炜换了一件绯红和黑色相间的丝绸长袍,长袍上绣着金丝缠绕的金龙。
虽然还只是个小胖墩,但唇红齿白,尤其白皙的皮肤,更显贵相。
他带着春和宫的婢女和太监去了一趟内宫监。
内宫监掌印太监李广听闻蔚王到来,急忙出来迎接,躬身道:“老奴参见蔚王殿下。”
“殿下怎么来内宫监了呀,可是又要玉呀?”
谁都知道大明二皇子殿下喜欢玉器……只是这传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那个时候他不过只是坑了一下自家的舅舅,看得出来皇宫无私事,皇室内几个主人们的喜好,这些太监们都摸索的十分清楚。
弘治皇帝的政事已经停了,他是一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事必躬亲,每日不是朝政就是经筵,晚上还要批阅奏疏,执政的这十年都是如此,忙的不可开交。
朱厚炜病危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去外廷上朝。
科道言官的劝谏奏疏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紫禁城,最终的结果是石沉大海。
张皇后每日以泪洗面,作为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实在太剧烈了,当初她冒着更剧烈的疼痛生下朱厚炜,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对朱厚炜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家孩子茁壮成长,那么喜人。
可现在即将天人永隔,做母亲的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弘治皇帝知晓自己妻子的痛,所以才摒弃外廷的一切政事,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
“皇爷,娘娘。”
春和殿的一名宫女急促的走来,开口对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道:“二皇子,二皇子的病转好啦。”
听到这则消息,张皇后的泪花戛然而止,捂着胸口,瞪大凤眸,急促的道:“当真?当真?!”
婢女重重点头。
张皇后顿时喜极而泣,对弘治皇帝道:“皇上,皇上呐!”
春和殿伺候朱厚炜的宫女识趣的离开坤宁宫正殿,皇帝和皇后的任何喜怒哀乐她们这些宫女都不能瞧见。
有不懂事的刚入宫的小宫女,每每因为这些事消失、被贬、被打都是十分常见的事。
看得出来,弘治皇帝给朱厚炜挑选的伺候小婢女都是聪明伶俐的。
弘治皇帝眼眸也红了起来,浑身微微颤栗,道:“好,好啊!”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
“快,快随朕去瞧瞧。”
“来人,去召太医院的人先回去会诊!”
以防万一,弘治皇帝还是先让太医院的人过去看看,毕竟麻风病这种东西具备传染性,弘治皇帝也不敢拿自己和妻子的性命博。
没多时,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已经在内宫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春和宫外。
太医院院正刘文泰早就进殿诊断过朱厚炜,此时已经站在春和殿外广场等待天子圣驾。
“臣刘文泰,参见皇上。”
弘治皇帝挥手,忙是问道:“刘院正,厚炜何如?”
刘文泰面带笑容,颔首道:“恭贺皇上,二皇子吉人天相,此时病情已然转好,天佑大明,天佑二皇子,如此恶疾都能转好,实乃罕见。”
张皇后心急如焚,一点都不想听弘治皇帝和刘文泰的寒暄,于是躬身对弘治皇帝道:“皇上,妾身先进去看看。”
弘治皇帝点头:“去吧。”
然后他才对刘文泰道:“多亏刘院正施药,吾儿病情才能转好,刘院正居功至伟。”
刘文泰拱手道:“老臣不敢,此老臣分内之事,皇上过誉。”
“朕先去看看孩子。”
“你等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其实弘治皇帝心里也有几分嘀咕,此前刘文泰说这是麻风病,这样的恶疾都能转好,难道老二真是吉人天相,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过这一点怀疑早就被弘治皇帝此时的心情冲散,他迈着龙步快速进入春和殿。
张皇后坐在梨木雕花床旁边,手握着朱厚炜的小手,不断的抚摸着朱厚炜的头发,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张皇后一刻都不愿松开自家孩子的小手。
弘治皇帝弯腰过来,摸了摸朱厚炜的额头,发现高烧终于退了,面色也红润了很多。
小家伙睡的格外香甜,弘治皇帝不愿打扰他,轻声对张皇后道:“先出去吧。”
张皇后蹑手蹑脚的给朱厚炜盖好被子,然后跟着弘治皇帝出去。
“皇上。”
弘治皇帝点点头,将张皇后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道:“朕都懂,朕都懂。”
“厚炜好了,真的好了,莫要伤心了。”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等孩子醒了再给接去坤宁宫吧。”
张皇后嗯了一声,道:“皇上,这些日子你操劳的很,早早去睡吧,耽搁了这么多日朝事,外廷恐要乱天了。”
弘治皇帝语重心长的道:“什么事都没朕的儿子事大,外廷的天乱不了。”
“你也休息休息。”
朱厚炜生病的这段时间,夫妻二人都没怎么睡过好觉,不过弘治皇帝没有在后宫停留,外廷确实有很多事还需要他这个皇帝去处理。
“召内宫监李广见朕。”
抵达奉天殿后,弘治皇帝立刻召见内宫监太监李广,先命其拨款五百两银,帛二匹,布一百一十五疋,棉三斤,米二石,盐一引,赏赐太医院正刘文泰若干有差。
无论如何,刘文泰给他治好了儿子的病,太医院的人都要赏赐。
随后弘治皇帝才开始着手处理政事。
……
朱厚炜的高烧已经退了,同时也让他的成长道路上多了一丝心悸,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任何小病小苛都可能夺取人的性命。
太医院的不靠谱,朱厚炜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得知弘治皇帝赏给刘文泰等太医那么多东西,朱厚炜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可又无法表现出来。
他还欠着那名年轻的太医一个人情,朱厚炜知道他叫王务,已经记在心里了。
只是现在他无法给对方什么赏赐,纵然有这份心,暂时也不行,他没办法将这些秘密告诉弘治皇帝。
只能等日后寻个机会,想办法在弥补他。
好在王务也在宦海沉浮过一段时间,并没有因为皇帝没给他赏赐就胡言乱语,这让朱厚炜更对这名年轻的太医刮目相看。
如果他此时要是乱说,朱厚炜反而觉得他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前途。
懂得隐忍的人,总会在官场有光明的未来。
大病初愈,皇后母亲每天都会给朱厚炜补充许多营养,大哥朱厚照每每在东宫那边学完课业,也总会来坤宁宫找朱厚炜玩耍,兄弟俩又回到了往日的快乐时光。
只是太医院那名年轻的太医,却显得有些失落,明明这些功劳都是自己的,但皇上只看到了刘文泰……那当初皇上为什么要借着太子的口,让我大胆治疗二皇子呢?
这个疑惑,或许他一辈子也都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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