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云川林君兮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君再无朝和暮墨云川林君兮更新》,由网络作家“桔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都繁华,气候也比江南干燥。今日是我归家的第十日,也是成婚的大喜之日。这短短十日,我过得格外匆忙。先是随母亲见了众多亲族长辈,又随母亲进宫面圣。紧接着,便是见我那未来夫婿。恭亲王———墨云川。早在儿时我便听过他的神童大名。这么多年未见,记忆中的样貌早已模糊。但我还是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他。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乘风而来。“小君兮,好久不见。”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倦意,在我耳边炸开。小君兮……是我儿时的名字。起初我还愣神,不知他何时与我这般相熟了。直到回府后,母亲对我说:“你忘了?少时你逗狗,被狗追着跑,还是人家救的你呢。”“按理说,恭亲王的婚事不随皇上做主,凭你爹的官位,咱们不一定攀得上的,可不知怎的,听说你要嫁人,恭亲王便...
《与君再无朝和暮墨云川林君兮更新》精彩片段
京都繁华,气候也比江南干燥。
今日是我归家的第十日,也是成婚的大喜之日。
这短短十日,我过得格外匆忙。
先是随母亲见了众多亲族长辈,又随母亲进宫面圣。
紧接着,便是见我那未来夫婿。
恭亲王———墨云川。
早在儿时我便听过他的神童大名。
这么多年未见,记忆中的样貌早已模糊。
但我还是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他。
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乘风而来。
“小君兮,好久不见。”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倦意,在我耳边炸开。
小君兮……是我儿时的名字。
起初我还愣神,不知他何时与我这般相熟了。
直到回府后,母亲对我说:“你忘了?少时你逗狗,被狗追着跑,还是人家救的你呢。”
“按理说,恭亲王的婚事不随皇上做主,凭你爹的官位,咱们不一定攀得上的,可不知怎的,听说你要嫁人,恭亲王便派人来提亲了。”
我有些惊讶:“母亲原本给我定的不是这门亲事吗?”
母亲摇头,“原本定的是李丞相家的小公子,他爹与你爹官位相当,这样你嫁过去能保证不被欺负,可惜……”
母亲说,这门婚事,是恭亲王亲自上门同我爹求的。
他们也不知为何,独立于朝堂之上不可一世的恭亲王,为何会想要求娶我。
这门婚事究竟是祸是福,还得我亲自去探。
“小姐,咱们该启程了。”
玲珑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出来。
我睁开眼睛,望向铜镜中的自己。
面容精巧,身着红袍,朱唇皓齿,眉似柳叶。
“小姐今日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抿紧唇瓣,想到母亲的话,不由多了几分忧虑。
今日过后,我便再也不是林家女,而是皇家妻了。
皇家,自古以来就是另一个龙潭虎穴。
白芷是我从歹徒手中救下的良家女。
我心疼她孤苦伶仃,将她带进饼铺做些活计安生。
她也吃苦耐劳,常来府中向我汇报近况。
偶尔撞上温庭筠和汉思朝,我们便一同用午膳。
他们三人渐渐熟络。
我忙碌时,他们便带着白芷四处吃喝玩乐。
温庭筠是个性情中人,向来桀骜不驯,得知白芷想要竞选江南第一名楼百花楼花神。
他大手一挥,耗费重金为她筹谋。
汉思朝向来深谋远虑,满腹经纶。
他亲手谱写绝美佳句,为她博取美名。
他们呕心沥血,仅一月之余,便将白芷送上了百花楼花神之位。
民间百姓早已传开,花神娘娘白芷只需一句话,便能让鲜衣怒马的温家小公子乖乖听话,为她搏命。
她一句话,汉大公子便能不顾才子节气,冒着颜面扫地的风险下场为她谱诗。
母亲得知此事后,幡然恼怒,命我回京成婚。
我迟迟下不了决定。
可如今望着他们撇下我离去的背影。
我只觉这份忽如其来的婚事,似乎也不错。
他们爱人向来轰轰烈烈。
爱我是如此,爱白芷也是如此。
既然他们这份爱,给谁都可以,那我也无需反复纠结,选谁做夫婿了。
他们三人之事,我这个旧人,还是不掺和了。
既决定回京了,饼铺还是该找个靠谱之人转让才是。
我思索许久,命玲珑前去请表哥来茶楼详谈,看看他是否有意接手。
茶楼中,宾客盈门。
小二端着一篮子桃花饼四处发放,嘴上叨叨着:“客官,这是小店免费送您的,花神节那日,您凭此前往百花楼为花神娘娘白芷捧场,可再领一枚鲜花饼!”
“咱们温、汉两家的小公子担心花神节那日百花楼不够热闹,花神娘娘不开心,正为此筹谋呢!”
我望着这一幕,神色平静。
白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对面。
“君兮姐姐,我身上穿的是庭筠哥哥送我的狐裘,头上戴的是思朝哥哥送我的珠钗,你觉得好看吗?”
我珉了口茶,瞟了她一眼。
面前的白芷,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脆弱地微颤,楚楚动人的表情配上白皙小巧的脸庞,我见尤怜。
可惜她眼中的得意太过放肆,破坏了这幅美感。
我知她坐下同我说这些,不过是想惹我嫉妒。
换做从前,我的确受不了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大肆宣扬的嘴脸,也受不了护了我十余年的温庭筠和汉思朝看上这样一个女子。
可如今我既已决定要走,这一切也就与我无关了。
我直言约了人有事相谈,命小二将她请出茶楼。
她却面带苦色,从怀中掏出一枚纸包。
纸包飘着一股呛人鼻息的馊味。
“君兮姐姐,你不喜我坐上花神之位,也不该送来被雨水浸灌坏的桃花饼,若让人吃坏肚子,该如何是好?”
我掀开那枚纸包,皱起眉头。
“我送来的全是新鲜的桃花饼,早晨更是仔细检查了一遍,何时成了这坏掉的东西?”
吱呀一声,包厢门被推开。
汉思朝板着张冷脸,走了进来,温庭筠紧随其后。
“君兮,我们去库房看过了,送来的桃花饼几乎全是馊的。”
“工坊若赶制不出来,你大可告知我们延期,又何必拿这些馊货来凑数。”
我微微张口,想为自己辩驳几句。
他们却不给我辩驳机会,直接将帽子往我头上扣,对着白芷说,“此事是君兮糊涂了,白芷你别介意,十日后花神节我们必定不会再让她出这样的差错。”
我有些生气,双指发颤。
“我送来的都是这几日长工们赶制的新鲜货,怎么可能是馊货?此事有待查证!”
他们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哄着白芷出了包厢。
温庭筠走前,对我无奈地笑了笑,顺带拿走了那枚发霉的桃花饼。
“君兮,闹脾气可以,让我们哄哄你也无妨,这种让人吃坏肚子的馊主意,日后可不许再出了。”
我哑口无言,想要解释的话梗在喉咙。
他们竟如此看我。
他们竟觉得我会因嫉妒一名女子,去谋害人命。
太不可思议了。
汉思朝失望地望着我的神情,萦绕眼前。
我锤着胸口,想将这揪心事和人全部抛诸脑后,最后却哽着咽喉,吞下一咽苦楚。
半刻钟后,表哥姗然踏进包厢。
他对于我决意回京的打算略感遗憾,但也答应接手饼局,仔细经营。
我回过神来,放心点头,回到府中开始收拾东西。
屋子里有许多温庭筠和汉思朝送我的东西。
小到一支毛笔,大到一幅壁画。
这些覆满了主人家心意的物件,让我回想起从前三人一同欢乐的日子。
从前的一切,过眼云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吩咐玲珑:
“将那些名贵的字画送去祖母屋里头,剩下的……便全烧了吧。”
我如今要另嫁他人,自是不可再留其余男子的物品。
玲珑会意,将那垒成山的物件一件件丢进火堆,烧成灰烬。
温庭筠和汉思朝先后走进院子,恰好见到这一幕。
温庭筠许是见到了什么,快步走了过来,声音急迫:“你们在烧什么!”
我将最后一支毛笔丢进火堆,淡淡道:“一些再也用不上东西,有些占地方,便烧掉了。”
他目光一缩,想要伸手从火堆中拯救那只笔,却见它如我们的感情般,顷刻焚烧殆尽,只能哆嗦一下,咬牙收回伸出的手。
汉思朝也走了过来,原本温文尔雅的面色看起来有些生气,朝我低吼。
“用不上也不该烧掉啊,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狼毫笔。”
他看着我,似是心疼笔,又好似在责怪我,浪费了他的心意。
我不免有些失笑。
他们早变了心,为了白芷一次次伤害我这个大活人,却不许我糟践这些死物件。
我忽然想知道,他们得知我即将回京同恭亲王成婚, 会是什么反应。
静安寺内,祖母一见我便心疼地将我拥入怀。
“君兮,瘦了。”
我心头一暖,将祖母搂得更紧了些。
“祖母,君兮好想你。”
祖母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你的信,祖母收到了。”
“那俩小子做的事,的确过分了,你心灰意冷,祖母理解。”
“但祖母还是想问问你,你决定回京成婚,是意气用事,还是当真决定放下过去,从新开始了?”
我趴在祖母身上,闻着檀香,思绪渐渐飘散。
其实最初答应母亲,的确带着些赌气成分。
我不愿相信从前那般爱我的两个人,会在短短一月之余被另一名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也不愿信自己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人。
这份酸涩的委屈,不安,恐惧,伴随我一月有余。
直到百花节濒死那日,我忽然意识到,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祖母,不瞒您说,我的确意气用事过。”
“可如今,我想通了。”
“我得往前走,从新将日子过好,不能让过去将我困住。”
祖母望着我,干瘪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地笑容。
“如此,祖母便不再劝你了。”
隔日,我同祖母告别,踏上回京的路途。
玲珑递我一封表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
表哥说,他们得知我没带走腰牌,神色格外紧张,已经启程前往静安寺了。
表哥让我小心,他们或许会查到我回京成婚之事。
我让玲珑给表哥回信,让其放宽心。
他们寻不寻我,是否得知我成婚,如今都不重要了。
至于静安寺,他们若真来,祖母也会替我向他们说明白的。
我如今最大的事,便是快马加鞭,回京成婚。
门帘掀起,一只素手印入眼帘。
温庭筠一身青衣,脚踩门框走进房内。
汉思朝紧随其后。
他们望着我,神情中多了几分感激。
我微微一笑,“怎么,这么久没见,不认识了?”
两人眼尾泛红,语气不自觉发颤。
“君兮,终究还是我们亏欠了你。”
我垂眸,微微一笑。
“没有,救你们,不过是顺手而已。”
温庭筠和汉思朝看了眼我怀中的孩子,问道:“这是小公主吗?取名了吗?”
我点头,“取了。”
“叫墨妤兮。”
“小名随我,叫囡囡。”
两人同为聊了许多,言语中皆是关心与问候。
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模样。
却都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温庭筠和汉思朝走时,向我重重的鞠了一躬。
他们笑道:“君兮,祝你幸福,真心的。”
我也笑了笑。
“嗯,我也希望你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与儿时的这两个少年,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各自远行了。
温庭筠和汉思朝的事情解决后,我在江南养了一个月的身子。
第二月,我同祖母和表哥一家道别。
墨云川带着我和孩子回了京城。
大约又过了半年,汉思朝和温庭筠先后给我送了成婚请柬。
他们在父母的安排下,择了位妻子,传宗接代。
厉岚岚也给我写了信,说自己爱上了一位书生,即将赴京陪考。
她让我到时候接济她,万万不可让她流露街头了。
我回信说:接济你可以,书生不行。
男子若无安身立命之道,还让你赴京陪考,想必人品一般。
她骂我别嚷嚷,她的眼光可比我好。
我看向身旁哄着囡囡的墨云川,笑了笑。
墨云川好不容易哄完囡囡,跑来我怀中撒娇。
“小君兮,本王现在好幸福。”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勾了勾唇角。
“我也觉得自己好幸福。”
(完)
距离胎儿临盘,还有一月。
我去牢中见了白芷。
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整个人干瘪得像个老太太。
我开口问她:“我救你那日,你身上穿的是苗疆服饰。”
“我已经寻到解救之法了。”
她睁开眼睛,咯吱笑了。
“寻到了又如何,你不也没办法救他们吗?”
我心头一沉。
看来母亲说的没错。
温庭筠和汉思朝,当真是中了这苗疆秘术。
“他们怎么说也对你好过,救你一命,你就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白芷睁开眼,笑了又笑。
“我跟你,有何区别?”
“他们对你不好吗?你不也嫁给了别人?”
“他们伤了你的心,我帮你杀了他们,君兮,你得感谢我。”
我沉默了好久,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白芷,我跟你不一样。”
“他们对我好,也的确有负于我,可我从未想过伤害他们。”
“你将自己的仇恨和人生全部赌进去,只为了让两个男人死亡,不觉得可悲吗?”
“明明你的人生能活得更精彩。”
白芷没有言语,只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我。
“你还有其他办法能救他们吗?”
白芷抬眉,语气随意。
“救了他们,你就能放了我吗?”
我正欲开口,却见她目光冷冽,神情诡异。
“君兮,你真喜欢救人。”
“这样不好,要改。”
“可惜了,这次不许你救,我要他们,死。”
“背叛我的男人,都该死。”
她说完,放声大笑,接近疯魔。
我与她说不通,走出了牢房。
又过了几日,墨云川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
他坐在我身旁,轻轻将我搂入怀中。
“小君兮,这几日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望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此事确如母亲所说,这世间男子,无法接受自己妻子将如此腌臢之物用于别的男子身上。
此事,做不得。
可若是不做,便是一条人命。
就在我思绪混乱,不知该不该开口时,窗外响起一道空哨声。
墨云川的暗卫,回来了。
20.
墨云川轻柔我的发梢,温声开口:“他们的事,该出结果了。”
他正欲将暗卫喊进房中。
千钧一发之刻,我按住了他的手。
“等等,我有话要说。”
他愣了愣,撞见我凝重认真的眼神,屏退了暗卫。
我将母亲所说之事,一字不漏告知墨云川。
他眼中的惊骇不比我少。
最后,我将自己的决定全盘托出。
“夫君,这是两条人命。”
“若真让我眼睁睁看着两条人命在我眼前死去,我于心不忍也良心不安。”
墨云川久久没有言语。
良久后,他撇下我,走出了房门。
我紧咬下唇,望着他的背影,心神不安。
玲珑走进了房间,一脸忧心地望着我。
“王妃,你说了?”
我点头。
“我没办法看着两个大活人在我面前直接死去,况且,明明我有办法解救他们。”
玲珑望着我,神情悲切。
“王妃,这不怪你,是世人难以接受这样的法子。”
正午三刻,温老夫人和汉老夫人又将温庭筠和汉思朝送了过来。
我望着神情恍惚,痴痴傻傻的两人,忽然有些难过。
我救了一个人,让我们三人的感情变了质。
他们救了一个人,让自己变得痴傻,
明明我们都没错,为何受到伤害和惩罚的会是我们?
母亲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旁。
我将这些话说给她听。
她说:“有的时候,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她的命数。”
“你救了她,便是干涉了她的因果。”
“就像我将苗疆秘书告知你,也干涉了你的因果。”
“你救与不救,都是你的发心。”
我叹了口气,再次想起墨云川离去的背影。
他或许也跟世人一样,很介意此事吧。
也是,生而为人,谁能免俗呢。
可即便这样,我也要救。
若真要个理由,便是心安。
傍晚时分,墨云川回来了。
他满脸冷峻,紧盯着我,缓缓道:“小君兮,此事……”
我望向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百花楼包厢之内。
身旁的长工不见身影,只剩温庭筠和汉思朝两人。
若不是他们这副神情和身体此时颤抖的虚幻感,我都要觉得方才悬空高挂的瞬间只是个梦。
“到底是我想毁了她的花神节,还是你们忘了我惧高这件事?”
我张嘴,声音不自觉颤抖。
原本勃然大怒的两人,当场愣在原地。
他们望着我,脸上开始出现挂不住的愧疚。
“君兮……抱歉,今日是白芷的好日子,我们一时激动,你别在意……”
我闭上眼睛,没有搭话。
门外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两人各自丢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便先后出了包厢。
玲珑找上门,将我带回府好生照顾。
丫鬟们收拾东西时,偶尔会聊他们三人之间这几日发生的乐事。
我也没太在意,躺在床上静静修养。
如今只剩最后一件事需要解决了。
他们开酒楼和商铺时,非要分我股份。
既已决定撇清关系,这些股份自是要还回去的。
可想要还回去,还真有些麻烦。
隔日,我喊来表哥,向他询问对策。
表哥让我将股份转到祖母名下,待我归京后,祖母再寻个由头替我还回去。
我点点头,照做了。
温庭筠和汉思朝却匆匆上门,皱着眉头问我:“这些股份是我们想要送你的,为何要往家里头转?”
我用表哥教我的话,回了他们。
“我已到了适婚年纪,手底下攥着别家男子送的股份,怕是不妥,便转到祖母名下了。”
两人听完这句话,双眼都亮了起来。
温庭筠率先开口:“本就是我们送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反正……日后也是一家人。”
汉思朝也面露柔情:“君兮,你这个法子,甚好。”
“前些日子我们还想将百花楼买下,给白芷送些股份,现在看来,此举欠妥了些。”
我平静笑笑,“想送便送就是,有什么不妥的。”
汉思朝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君兮,你能如此快想通,我很开心。”
温庭筠和汉思朝自那日商讨结束后,便一直住在林府。
我也在太医和产婆的陪护下,随时准备临盆。
“快来人啊!温公子和汉公子晕倒了!”
丫鬟的惊呼声,吓得我一颤。
我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走出院落。
院子外,汉思朝和温庭筠两人面无表情,双唇发紫躺在地上。
“快去喊太医。”
我扶着门框吩咐玲珑,语气凝重。
他们的样子,像极了蛊虫发作的模样。
若真是这样可就遭了,我离待产期还有整整十日!
耳房里,太医和各方游医诊完脉,全都纷纷摇头。
“无任何中毒症状,甚至连脉象都是正常的。”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墨云川将白芷带来了。
白芷见到床上昏睡着的温庭筠,狰狞着面目,笑了起来。
“你们带我来也没用,我是不会救他的哈哈哈哈。”
“他负了我,他该死!”
玲珑扶着我,向后退了一步。
墨云川面容冷峻,盯着她吐出一句话:“苗疆人的血能延缓毒发,对吧?”
白芷瞪大眼睛,将自己护得死死的。
墨云川见她这副模样,吩咐手下:“带她下去清洗干净。”
我见事情有了解法,松了口气。
半柱香时间一过,白芷还没被带回。
墨云川皱眉,命手下前去看看,却发现浴桶里倒着两道人影。
白芷杀了那名暗卫,又自杀了。
她宁愿死,也不想给温庭筠和汉思朝续命。
我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拉起墨云川的手。
“事到如今,听天由命吧。”
林府中气氛凝重,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温老夫人和汉老夫人每日都哭红了眼,肿着双眼回府。
她们看我的眼神,是有怨的,却也不敢怨。
我只差十日临盆,完全可以用催产素生下孩子,可我却没有这么做。
一来,我想起了母亲所说的话,这整件事,与我无关,完全是温庭筠和汉思朝两人自己惹的情债。
二来,白芷已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了代价,他们也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损害自己的身体,为他们承担这份后果。
好在上苍有眼。
三日后,我的羊水提前破了。
“快来人啊,王妃要生了!”
我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
墨云川坐在床边,握紧我的手,紧张兮兮地安抚我:
“本王在,小君兮别怕,别怕。”
稳婆指挥着下人点上蜡烛,往我的身上擦拭着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困睡着的温庭筠和汉思朝被人抬进产房。
“王妃,用力!宫口开了!”
身下的剧痛感像被马车碾压,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墨云川没有出去,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叫声也愈发凄厉。
终于,一声啼哭声响破天际。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公主!”
稳婆激动地抱起婴儿,递给墨云川。
墨云川抱在怀里,激动地往我跟前递。
“小君兮,咱们有女儿了!”
我含下参片,微微一笑。
于此同时,太医将稳婆取下的胎盘放在温庭筠和汉思朝中间。
半刻钟后,两只蛊虫从两人的双耳中爬出。
太医打开木匣子,将蛊虫收入其中。
隔日,温庭筠和汉思朝幽幽转醒。
温老夫人和汉老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趴在两人身上嚎啕大哭。
玲珑将所有事情告知了他们。
他们说,想来见我一面。
阳光透过窗棂上雕刻的精美纹路洒进床边,斑驳陆离。
我摸了摸怀中孩子的脸,微微一笑。
“让他们进来吧。”
我扭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来了府中。
身后还跟着小厮,捧着两幅同样精美无比的头面。
温庭筠冷冷道:
“下午摔碎了你的头面,这两幅是赔你的。”
我望着这两幅头面,心中思绪万千。
他们此举,可以说是替白芷向我道歉了。
我轻笑出声,命管家收下头面。
他们倒是护着她。
也罢,我归京后,也不会同他们再有联系了。
如此清算,也好。
“你还没说,这怎么是一幅成婚头面了。”
汉思朝见我收下,开始盘问起来。
我微微一笑,“幼时在京中的好友要成亲了,我想送她一幅头面作贺礼。”
温庭筠皱起眉头,奇怪道:“闺中密友成婚,你一个未婚女子给她送头面是否不太妥当?”
我没过多解释,将话题绕道白芷身上。
温庭筠的好脸色瞬间消失,双眸看我都带着寒意。
“你可算是想起白芷了,她哭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内疚自己摔了你的东西。”
“我看你真该找个时间好好向她道歉。”
汉思朝站在一旁点头,默认了温庭筠的话。
我懒得同他们解释太多,微微一笑。
“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他们走时,望着我的眼神满是失望。
隔日是花神节,白芷作为这届花神,会在百花楼为大家献舞。
我带着长工,前往百花楼送先前预定的桃花饼。
百花楼中热闹非凡,掌柜的招待不过来,让我将饼放在看台上。
我带着两名长工,往看台上一站。
变故顷刻发生。
原本低矮的看台忽然升高,直直往楼中央最高处去!
又在半空中转了个大圈。
我顿时煞白了脸,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是花神表演的旋转高台,而我自幼恐高!
长工见我脸色难看,大声惊呼:“救命啊!快些将这台子放下!我们家姑娘不行了!”
她将手中的桃花饼往四周砸,以此引人注意。
我强撑着眩晕感,只觉得心脏越跳越快,身子越发软瘫。
死亡,近在眼前。
“救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台依旧高高悬挂在半空。
渐渐的,我忽然什么也听不见了,面前的一切也开始模糊。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时,一股大力的拉扯感,令我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温庭筠和汉思朝勃然大怒的神情。
双耳也渐渐恢复。
我听见他们怒极了的声音:“君兮,你就非要毁了白芷的花神仪式才肯罢休吗!”
正式离开那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玲珑将行囊全部装上马车,来院子里牵我的手。
我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屋子,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走吧。”
刚走出大门,我便撞见两双慌张的眼睛。
温庭筠和汉思朝焦急地看着我。
“君兮,你这大包小包的,是想要去哪?”
汉思朝心思细腻,见我愣神,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生气前几日我们将白芷带回府却没同你商量?”
我摇摇头,按住一旁想要为我出头的玲珑。
“我去静安寺看望祖母。”
“至于你们带谁回府,是你们的自由,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汉思朝从怀中掏出一枚腰牌递我。
“不,君兮,往日里你去哪都会同我们说,如今不告而别必定是心中有气,我可以解释的……”
温庭筠见他说不清楚,也从腰上取下一枚玉佩递给我。
“我们只是把白芷当作妹妹看待,她从小什么也没有,亲人也全死了,我们便想带她回府,没有其他意思!”
“这两枚腰牌你拿着,温汉两家的商铺酒楼随便用,路上多个选择。”
我望着面前两个拼命解释的男人,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说,只把白芷当妹妹。
他们把她当妹妹,就能一次次为了她忽视我的感受吗?
就能一次次为了她抛下我、欺负我,不顾我的死活吗?
我有些倦了。
“玲珑,接着吧。”
他们见我收下腰牌,松了口气。
“你不生气便好,今日百花楼有皮影表演,我们约了白芷,本想叫你一同去,如今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我微微一笑,“你们去吧,我再不启程恐怕要误了正事。”
此行看望祖母,路上得走五六日,婚事定于十日后。
我的确怕误了正事。
“好,君兮,替我们向祖母问好。”
两人朝我笑笑,自我眼前策马离去。
我命玲珑将腰牌拿给表哥。
表哥,自是知道怎么处理的。
冬日的官道风尘飞扬,一辆马车行出江南,自京城静安寺方向前行。
此番永别,江南这一切与我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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